报!
一群人正在营帐中热络着,外头突然传来探子的声音。曲流觞扬了扬眉,坐在他身旁的成景朗声道:请讲。
旭帝因病辞世,将由十五皇子焕即位,特邀曲将军回g0ng参加登基大典。
什麽?君上驾崩了……
怎这麽突然,之前都没有预兆呀!
就是,不是没病没痛的吗?
……营帐中士兵们神se各异,窃窃私语。曲流觞也是一脸愕然,恍在梦中。
这是真的吗……?尚真他……是下一任新帝……?从没有预料到啊……可,是值得高兴的不是吗!?
曲流觞朗声回道:曲某明日便动身,必定恭临此盛典。
他快马加鞭,连夜赶路,进皇城时已是深夜。本打算白日再面圣,没想到轩辕焕已经派了太监传他入g0ng。
他被领入戒备最森严,君王最私密的寝殿,在那儿,摆着一桌酒菜,一身紫金王袍的男子正等着他。
曲流觞实在很想称赞对方的上道。明了他为了赶路,好些天没能好好吃上一顿饭,特别准备了这来犒赏他,嘶——光看都流口水啊!
啊,不过现在可不能踰矩了!
他止步在桌旁,不再前进,长身一揖,行了个武将的大礼。朗声道:臣曲流觞,参见君上,君上万岁万万岁。
轩辕焕摆摆手,斥退了所有的太监侍卫。即使夜已深,他也不见疲态,落在曲流觞身上的视线更是热烈,只是垂着头的曲流觞没有察觉。
他说:现在只有我们二人,尽欢可不用拘束了。
曲流觞抬起头张望了下,发现果真已无闲杂人等,也放松地笑了起来。他转回视线正想跟轩辕焕说些什麽,一对上眼却是一愣。
尚真他……长大了呀……眉宇间的稚neng青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的王霸之气;以前脸颊还有些r0u呼呼的,现在也现出了刀凿一般的线条;不笑的时候,收紧下颚的时候,便令人觉得不怒而威……象徵王族的紫金se,也很适合他……衬得他肤白赛雪,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透出象牙se的光泽。
这可真是……好俊的男人……曲流觞轻吁了一口气,心想。明明是从小看到大的一张脸,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对方彷佛脱胎换骨一样……是因为太久没见面的缘故吗?
轩辕焕见他出神,主动伸手去扯他手臂,笑道:你不吃饭,净望着朕作啥,看着就会饱吗?言谈间竟有调笑之意,这也让曲流觞大开眼界。
毕竟轩辕焕即使在他面前,一直以来都是有些八gu拘谨的,在其他人面前就更不用说了,惜字如金是家常便饭。如今却能够自在地与他谈笑,看来他真是变了……或者说,更适合坐上这大位了。
曲流觞顺着他的力道坐下,关心地问:先帝的後事……还好吗?
照时序算来,丧礼应该已经结束,也完成移灵了才是。
轩辕焕执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嗓音淡得听不出起伏嗯,已经顺利完成了。
曲流觞点点头,默然无语。
这感觉十分奇妙,父亲过世与儿子登基,一丧一喜地撞在一起,让人想要安慰也不是,恭喜也不是。他曾经想过要问尚真,究竟是如何峰回路转,让他继承了王位?但後来又想:反正应该不是什麽令人开心的回忆,都成既定结果了,又何必问?
曲流觞松开了心结,胃口也跟着开了,对着桌上的菜肴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了起来。
轩辕焕只是小小口地抿着酒,笑看他塞得满嘴饭菜的模样,蓝se的眼睛如同两汪晃荡的湖水,温柔得醉人。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他轻柔地拭去曲流觞唇角的饭粒,略为迟疑之後,放入自己口中。曲流觞吃得正欢,也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他替曲流觞斟满了酒杯,推至他面前。
我不……曲流觞正想推辞,轩辕焕已经向他举了举杯,说:
敬我们两个。
嗯……毕竟是好朋友的大日子,喝一点应该不要紧吧……虽然军中的弟兄们不知为何,老是三申五令让他不得碰酒。
曲流觞举起自己的酒杯,和轩辕焕爽快地一个碰杯,然後一饮而尽。
好晕……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下腹好像怪怪的……又闷又胀,像是被塞了一团火焰……
有什麽东西,又软又凉,像是羽毛一样,轻轻印上他的唇瓣,复又离去,再印上……彷佛怕碰碎了他,也彷佛在试探什麽……
曲流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立刻坠入两汪深不见底的海洋,那美丽深远的蓝se彷佛蕴藏着许许多多不可解的讯息,将他整个神魂都x1了进去……越是琢磨,越是陷溺……
他虚软地抬起手,轻轻抚上,几不可闻地低喃:
我喜欢……你的眼睛……
从初见之始,就被这双眼迷得七荤八素的,长大之後,也好几次望着他的眼失神……真是怂毙了!
曲流觞牵起一点点嘴角,指尖似乎只轻轻触碰到就被人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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