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新八,你刚才做得很好……而且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诶、枝川小姐?!你怎么在这?现在不是宵禁时间吗……?”听上去,新八仍对你今早受伤的事一无所知,估计是银时有意向他隐瞒了。“我只是出来吃顿饭刚好路过。”于是你随口扯谎道,摸摸眼镜少年圆润的头,蹲在银时身边检查起他的伤。“阿银怎么样了?伤很严重吗?”新八凑上前,小心观察着你逐渐凝重的表情,一脸忧心地问。「他会不会死了啊?」不知从哪突然冒出来的伊丽莎白举牌。“肋骨又断了啊……内脏也受了伤,的确是相当严重。”你拧紧眉心,喉中泛起无法抑制的酸楚,自责没能早点赶到,果断用自己的手帕堵住伤口止血,嘴上依旧冷静指挥着,“新八、伊丽,你俩一起把银时抬回万事屋,注意别碰到他的伤……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堆满发臭死尸与刀剑冢密布的战场上方,是充斥着阴霾的沉重天幕。浑身上下都一尘不染得像是不属于这世界的吉田松阳,将掌心轻放在那头毛绒绒的银色卷发上。“为人畏惧的、只为自保的剑,已经可以扔掉了……”“不是为了斩杀敌人,而是为了斩断弱小的自己。”“——不是为了自保,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灵魂。”雷鸣电闪,灰暗的天空忽然泪如雨下。迷迷糊糊撑开眼皮,头痛难忍,偏偏身上缠满了白色绷带,暂时还无法动弹。“啊……醒了吗?”少女探出头俯视着自己,用温暖干燥的帕子,轻柔擦干从额上冒出的冷汗。——阿景?诶……为何是留着短发?“真是的,这次伤这么重还把自己搞发烧了,什么时候能让我少cao点心……”她跪坐在身旁,抱起双臂气鼓鼓扁着嘴,喋喋不休低声数落,“肋骨断了两根、左肩负伤,手和小腿上也全是麻烦的刀割伤,一旦感染了该怎么办……”——想起来了,原来是那场战役之后啊。被当成临时据点的废旧古寺外,小雨淅淅沥沥落向爬满青苔的石阶。不一会儿,似是抱怨得累了,她安静后一点点地挪至边缘,背靠墙壁望着门外的雨幕,缄默不语。呆呆注视着她哀伤而疲倦的侧颜,才发觉那双微眯的琥珀色眼睛下,浮现出浓重的黑眼圈。雨声渐急,浸没两人间长久的沉寂。——那个时候,我似乎更多只想着自己呢。他突然没来由地想。“银时。”来自另一人的呼唤打破这梦景,令它碎落成片片樱花。“你听不到么……这声音?”左眼蒙上绷带的高杉晋助,立于那纷纷洒落的樱雨中,沉声质问。“我能听到。”冈田似藏的形象与之重迭,快速交互切换着。“在我内心里,至今还在痛苦呻吟的黑色野兽……!”他突然抽出红樱,用冰冷的刀刃刺穿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我只是想破坏……直到野兽不再呻吟为止。”听着那匹野兽以痛苦到嘶哑的嗓音对自己愤怒低吼,呕出一口鲜血,仰倒后向深渊坠落。……坂田银时倏地睁开眼,眼珠因惊惧而下意识转动着。意识到刚才只不过是梦境,对着天花板慢慢调匀湍急的呼吸,他才恢复些许镇定。窗外和梦中一样下起了冷雨,没什么光线的室内蒙上层阴影。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已被仔细处理和包扎过。有个人跪坐在身旁——是志村妙,正合上双眼困顿地打着盹。“好疼!”这才迟钝感受到消失许久的痛感,疼得龇牙咧嘴地叫。阿妙被这叫声惊醒,抬手捂了下嘴后欣喜看向他。“你醒了啊,太好了。”她笑眯眯地说,紧绷的心弦瞬间松懈下来,“你一动不动的,我还以为你会就这样死掉呢。”银时只是默然回望着她。“意识还清晰么?知道我是谁么?”阿妙弯下腰,指着她自己继续关切地询问。稍微愣神一秒,他才动了动干涩的嘴——“胸部像搓衣板一样的女人……对吧?”然后被一拳招呼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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