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裴愣了愣,当这段感情定下最后的期限,他忽然有了紧迫感。
从今天开始吗?他问。
嗯。
朱依依拿起背包,那我先走了。
手机放在床沿,薛裴伸手拿了过来:我叫助理送你过去,你一个人不安全。
朱依依立刻摇头:不用麻烦了。
这都快凌晨一点了,别人估计还在过节,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打扰到别人。
她只好撒谎:我刚才打车过来的,出租车还在楼下等着。
薛裴放下了手机。
等朱依依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说:等我好起来,可以去接你下班吗?
朱依依停顿了几秒,回过头说:好。
医院大门外,没有出租车在等她。
天气很冷,她坐在路边的长椅,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在等待司机接单的这十来分钟,她拍了拍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接着动作娴熟地点燃了香烟。
是一款薄荷味的女士香烟,味道很淡,不刺鼻,入喉的感觉很舒服。
她是在薛裴昏迷的那段时间才学会抽烟的,其实也不用特意学,很自然就会了,夜晚等待手术的时间太漫长,有时候她就在这坐着抽完烟再上楼。
近来她已经不常抽了,但此时此刻,她忽然又开始想念尼古丁的味道,像一种心灵的抚慰。
只是她感冒还没好,抽到一半,就开始咳嗽。
咳嗽这几秒,她想起了一些很遥远的记忆,一年前,似乎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深冬的夜里,有人对她说其实尼古丁和酒精一样,只能短暂地麻痹人的神经,从本质来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些事想起来已经有些模糊了,朱依依没再往下想。
起身时,她将另外半截烟扔进了垃圾桶。
坐车回到活动场地,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工作人员正在拆卸现场的装置。
晓芸见到她,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路上都得花一个多小时吧。
朱依依:总不能让你们自己在这忙。
从现场的进度来看,估计全部拆除得忙到三四点,朱依依拿着表单核对,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薛裴:【你到了吗?】
朱依依眉头紧皱,回了过去:【到了。你怎么还不睡。】
他身体还没好,熬夜只会让病情加重。
薛裴:【我有一点开心。】
【所以没睡着。】
朱依依看着这条消息,心情有些复杂,想了好一会,最后回他:【病人要早点睡觉,不聊了,我要去忙了。】
薛裴:【好的。】
朱依依正准备把手机放回大衣的口袋,薛裴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薛裴:【你明天还过来吗?】
朱依依:【应该吧。】
终于结束了对话。
朱依依整理了一下思绪,最后决定什么都不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想都没用。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团队几个人在寒风中一直忙到凌晨四点才收工,朱依依回到出租屋时累得快散架,身体的每个零件都像拆卸了重组似的。
人在疲惫的时候是没有思考能力的,洗完澡,她吃了几片感冒药,就在床上沉沉睡去。
过度劳累的结果是,感冒也开始加重,醒过来时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拿起手机看了眼工作群的消息,往下就是和薛裴的聊天记录。
上面显示,在三个小时前,他撤回了一条消息。
她点开聊天页面,在键盘上打字,因为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让吴秀珍赶过来照顾自己,所以她没说自己生病的事情。
一一:【昨天忙到很晚,今天就不过去了。】
新年的第一天,薛裴就这样在失望中度过。
听说恋爱都需要仪式感,他提前让周时御买了鲜花,但最后没用上。
不只是第一天,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朱依依都没出现。
她说这几天工作忙,走不开。
像是一句托词。
他想,她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答应他了。
第四天,周时御来看他,带着几份要签的文件。
薛裴有些沉不住气:你找人去查一下。
查什么?
查一下她公司那个男同事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周时御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觉得薛裴简直是草木皆兵。
第五天的傍晚,朱依依终于来医院看他。
他中午吃了药,睡了好几个小时,那会刚醒过来,意识还有些模糊,脸色是病态的苍白。
你工作忙完了?
朱依依点了点头:嗯,差不多了。
她昨天感冒刚好,今天才恢复正常的上班和作息时间。
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薛裴摇了摇头:不太好。
朱依依神色紧张了起来,又听见他笑着说:你如果来看我的话,会好得快一些。
朱依依没好气地笑了笑,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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