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前对婚姻没什么向往,有人曾经说我太过理想主义,没有烟火气,肯定无法忍受从爱情迈入婚姻的过程,因为所有婚姻走到最后,免不了要面对一地鸡毛的窘境,我很认同。但后来,我又觉得如果和你在一起,即便婚姻只能沦为柴米油盐的平庸生活,也让我很向往。
我总觉得我们不该就这样结束,但想了想,继续走下去大概也是一样的结果。我理解你的选择,以后工作上如果有问题,还是可以来找我,我之前说过的,在我这里,你享有终身售后服务。】
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视线逐渐模糊。
朱依依想起刚才登机前,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或许是在人群中找她。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如果一开始她相亲遇到的是他,而不是李昼,故事会不会是另一种结局。
但生活总是经不起推敲和假设。
两年前的她对未来没有任何憧憬,也不抱有希望,她看到她的人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听吴秀珍的话,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过平平淡淡的日子,可以没有爱情,只要彼此合适,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也没关系。
结婚就是找一个人一起平摊房租、水电、节省生活成本,在不断的争吵与妥协中消磨时间。李昼曾经短暂地给过她希望,让她以为婚姻会成为生活的救赎,只是最后他又残忍地戳破了她的幻想。
她今年二十八岁,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差点踏入婚姻的关系,因此她更不想被社会时钟推着走,不想被他妈妈所说的三十岁前结婚的想法所束缚,她享受恋爱的过程,但婚姻是需要更加谨慎对待的课题。她渐渐觉得对她来说,婚姻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从前,她富有牺牲感、喜欢做一些自我感动的事情,因为薛裴在北城上学,报考志愿时,除了北城之外的其他学校,她都不纳入考虑。她习惯以薛裴为目标,习惯将自己的人生和别人的人生挂钩,现在过去这么多年,她明白了当初的决定有多傻。
她无法再像以前一样,无条件地爱一个人,也不会再为了对方而放弃自己的工作、交友圈,去到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因为现在的工作和社交圈子,才是她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晚上,朱依依洗澡时低头望着锁骨下的纹身,上面刻着陈宴理的名字。
她呆呆地看了好久,神色暗了暗。
她还记得他们刻完纹身那天,陈宴理问她。
刻在这里的话,会永远记得我吗?
她点头说:会啊,那你呢?
陈宴理笑着回道:我也会,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狗狗都会永远记得主人的,除非主人先不要他了。
朱依依眼里闪着泪光。
她想,她不会将这个纹身祛掉,因为这是这段感情存在过的证明。
得知朱依依分手的消息时,薛裴正在邻市参加一个重要的商业论坛,他作为受邀嘉宾要上台发言。
上一位嘉宾已经从台上下来,工作人员来到他的座位,指引他走到讲台右侧。
在上台前,薛裴看了一眼手机。
然后,他发现五分钟前,谢遥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我昨天和依依姐一起出来吃饭,她好像和她男朋友已经分手了。】
就是这一条消息,让薛裴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巨大的喜悦冲击之下,他大脑几乎一片空白,无法进行任何有效的思考。
听说人在极度兴奋时,会出现生理性手抖,薛裴看了眼正在颤抖的左手,原来是真的。
主持人已经介绍完毕,薛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身,直到旁边的工作人员小声提醒:薛先生,到您了。
薛裴这才回过神来,几步走上讲台。
他没有准备讲稿的习惯,现在站在讲台上,准备好的内容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机屏幕上那行字她好像和她男朋友分手了。
他们分手了。
终于分手了。
薛裴有如坠入梦境,嘴角弯了弯。
抱歉,因为一些突发状况,我已经忘了我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台下的人以为这是故意设置的环节,全场都配合地笑了起来。
薛裴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今天论坛的主题,在脑海中回溯了片刻,重新组织语言。
大家以为这是节目效果,观众席传来一阵笑声。
只有刚才的工作人员知道,这不是什么节目效果,而是真的。
他捏了一把汗,不过下一秒,他的顾虑就打消了。
台上的薛先生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或许是因为前面的铺垫,大家听得反而更加认真。
而薛裴想,这可能是他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次演讲。
不过管他呢。
论坛结束,原本还有一个晚宴,薛裴拒绝了邀请,提前离开。
车驶离地下车库,薛裴将车开至马路上,还没几分钟,他就踩下刹车,车靠边停下。
摇下车窗,薛裴缓缓点了一根烟,并喊来了代驾。
他现在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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