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了,陈宴理嘴角笑意更浓,看了眼腕表,视线停留在朱依依身上,你们待会有没有事,我有位朋友正巧从外地过来,想尝点特色菜,可我也是刚回国不太了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推荐,方便的话,不如我做东,大家一起吃顿晚饭吧。
这邀约有些突然,况且大家也不算很熟悉的关系,朱依依怕李昼会尴尬,连忙拒绝: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已经买好菜了,就不打扰你们啦。
陈宴理似是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走出商场大门,朱依依和陈宴理道别后就坐上了李昼的车。
在外面吃饭太贵,他们开车去超市买了打折的蔬菜和肉类回家做饭。
李昼在厨房里忙活,朱依依在旁边帮忙打下手,两人闲聊起今天在公司发生的琐事,厨房里不时传来阵阵笑声,这温馨的画面颇有家的感觉。
只是,李昼不知想到什么,问了句:依依,你最近有和薛裴联系过吗?
朱依依手上动作停顿了一刹,随后继续洗青菜,缓声说道:没有啊。
你说,薛裴这会儿在干嘛呢?
可能在工作吧。
也是,他那边和我们有时差,这会应该还是下午?
是吧。
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李昼大概也只是随口一提。
水龙头还在开着,水声哗哗,朱依依思绪飘远。
她认真算了算,原来距离薛裴离开那天,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
这三个月,薛裴没有和她联系过,朱依依也没有主动问起薛裴在法国的生活。
他们最后一次聊天停留在他下飞机后给她发的一条短信。
只有三个字:【我到了】
她当时回道:【好。】
朱依依很早就知道,成年人的关系不可能永远一成不变,由亲到疏,从熟悉到陌生,听起来似乎要经历很漫长的过程,其实短短几个月,就可以发生很多事。
不过朱远庭倒是有一次打电话过来说起薛裴的动态薛裴从法国那边给他寄了一套书,还有一套蝴蝶标本。
姐,我觉得那个蝴蝶标本应该是给你的。
为什么?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那首诗吗?朱远庭用力地回忆,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就你书架上那本诗集,叫什么来着,我一下忘记了
朱依依笑了笑,没当一回事。
直到那天晚上,朱远庭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是朱依依放在书架上的那本聂鲁达诗集。
他拍下的那一页写着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
你从远处聆听我,我的声音却无法触及你。
你从所有的事物中浮现,充满了我的灵魂。
你像我的灵魂,一只梦的蝴蝶。
怎么样,我就说吧。朱远庭在为自己的记忆力沾沾自喜,洋洋得意,连我都知道你以前喜欢这首诗,还摘抄过,没理由薛裴哥会不记得。
不得不说,朱远庭的联想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强,就因为这一句诗就认定这蝴蝶标本是薛裴送给她的。
朱依依没当真,这实在太牵强附会了。
薛裴去法国的第三个月,朱依依在市中心的超市遇到了周时御。
那会她正推着购物车在零食区乱逛,忽然有个人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戴着耳机听不见脚步声,猛地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原来是周时御。
朱依依连忙摘下了耳机。
吓到你了?周时御笑了笑,望向她前面的手推车,里面还是空荡荡的,只放了几包薯片,你下班刚过来?
是啊,今天刚好有空。朱依依问他,你呢?
我正好路过,看到有个人背影很像你,就进来看看,原来还真是。
说实话,周时御有些惊喜。
因为他原打算过几天就去找朱依依的,没想到今天在这边碰上了,那正好可以和她聊聊正事。
周时御熟稔地帮她推着购物车:对了,我告诉你个消息。
朱依依好奇,抬眼问她:什么?
下周我要去一趟法国,待个三五天。
周时御已经把机票都订好了,一切都安排妥当,就差她了。
朱依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是要去出差?
也不全是因为出差,主要是想看看薛裴。周时御开起了玩笑,怕他在法国过得太舒坦了,我过去给他找点事忙。
朱依依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你今年年假还没用吧。周时御问她。
不明白周时御怎么关心起了这个,但朱依依还是如实回答道:还没。
周时御松了口气,当下就有了决定:那正好,下周你和我一块儿去吧。薛裴肯定很想你了,我们过去给他一个big big surprise。
后半句让朱依依神色变了变,沉默着没说话。
你说,他到时候见到你是什么反应,光是想象那个场面,周时御就觉得有意思,语气欢快了,对了,你看下有什么需要买的,今天一块儿买了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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