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理摇摇头,等终于咳缓后,他的声音里还压着痰,粗喘的呼吸几乎要盖过虚弱的低哑嗓音。
“对不起, 徐如月的事,是我没处理好。”
对男人来说, 一个女人如何编排他, 说无耻一点, 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这个社会的舆论风向本就是偏向男人的, 他再不食烟火, 内心深处也逃不过男人作为雄性那自视甚高的讨厌本质。
如果不是那天徐如月的突然出现, 他根本不知道徐如月回国的事, 在徐如月出现在风树里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徐如月居然和公司有合作。
无论池柚在不在乎,他觉得自己都应该和她说明。
此后短短的几天内, 他数次想要对池柚解释, 可总被打断, 到最后只能用手机给她发消息。
他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看,还未来得及求证,人已经被她给删了。
刚刚捂嘴的手上还带有咳嗽的气息,岑理犹豫片刻,稍稍松开了拉着她的那只手,见她没有要跑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放开了她,从兜里掏出手机。
“我联系了律师,”他打开手机说,“如果你觉得有必要起诉她的话,诉讼方面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浪费时间出庭,直接跟律师沟通,有什么赔偿方面的诉求跟律师说一声就可以。”
见池柚依旧没有动作,他抿抿唇,轻声询问:“你加一下我行么,我把律师的名片推给你。”
“……额,不用找律师吧,”池柚皱了皱五官,说,“我知道你已经把她在你们行业里拉黑了,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反正她也没有指名道姓说我是谁,没影响我什么,已经可以了。”
“还有,你说的这些你之前都已经发消息告诉过我了,不用再跟我说一遍的。”
说完这些,池柚有些复杂地看着他:“你是开车过来的吗?”
岑理:“嗯。”
“开了多久?”
“不算中途加油的时间,差不多七个小时。”
池柚张大嘴,不可思议道:“你一个人吗?”
“嗯。”
回答完,岑理又侧过头忍不住咳了两声。
用脚想都知道他绝对是淋雨感冒了,池柚说:“你赶紧去医院看个病吧。”
说完她又一想,自己好像就是要去医院。
要一起吗?
但是他这个状况,开不了车了吧。
还是别麻烦他了。
“那个,我得走了,”池柚试图挣脱他的手,“我姐还在等我呢。”
岑理问:“你要去哪儿,如果顺路的话能不能带我去趟医院?”
不等她拒绝,他又补充:“太久没回童州了,有些不认路。”
池柚扯了扯唇。
他这人怎么撒谎不眨眼的,不认路?骗谁呢。
“不认路你能一口气开到我家来?”
“我按照导航开的。”
池柚顺着他的话说:“那你也可以按照导航去医院。”
“我头有点昏,开不了车。”
刚刚还说要开车送她,现在又开不了了,倒是挺会顺杆子爬的。
池柚说:“那你可以把车停在这里,打车去医院就行。”
“我是外地车牌,违停在你们小区里可能会被叫拖车拖走。”
池柚:“……”
以前好像确实发生过这种事,而且他们小区本来停车位就少,住这里的人停车都得抢地方,更何况岑理这辆外地车牌的车。
淋雨生着病,脑子还是这么灵活,这么会找各种借口,不愧是学霸。
算了,反正顺路,她刚好也要去医院。
池柚说:“好吧,正好我也要去医院,可以顺路帮你开车,但是我先说好,我开车技术不太好哦,要是剐蹭了别怪我。”
岑理点头:“好,谢谢。”
……
贵的车就是好开,操作感强,底盘又稳,油门一脚踩下,听着那气门的轰鸣声,别提有多拉风。
怪不得人都喜欢豪车。
池柚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剐蹭到车子,开得极为小心翼翼,连头都不敢撇一下。
岑理坐在副驾驶上,目光柔软而深沉,安静地凝视着她紧绷的侧脸。
以前都是她看他,现在却成了他看她。
难道她开车的样子也挺帅的?
不可能,她现在手都是僵硬的,生怕没握好方向盘出事,根本没有他开车的时候那么松弛。
池柚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语气硬邦邦地命令他:“你别看我。”
默了几秒,她又补充:“也别说话影响我开车。”
岑理听话地说了声好,收回目光,闭着眼靠在座椅上,安静的车内只有他因为感冒而变得艰难的粗重呼吸声。
深城下暴雨,大部分的飞机航班都停了,他上午还在公司,晚上就到了童州,也就是说在高速上跑了差不多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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