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就合情合理了。
其实从团建那天开始,这种不真实感就一直在她身边围荡着。
高中三年来,他都没有对她投来过一个特别的眼神,怎么可能现在在同一家公司遇见了,他就突然对自己有兴趣了。
孟璇说过,就把现在所经历的当成是一场梦。
前提是,她得保证自己是清醒的,不能把自己给玩进去,不能被梦带着跑。
她半天没说话,又站在原地不走,岑理耐心地等了会儿,最后问:“还在生气吗?”
池柚深吸口气,逼自己压下那份在心里差点就要重燃的悸动。
她闷闷说:“生气。”
生气你高中的时候看不到我的心意,现在又莫名其妙跑过来招惹我。
还拿我开玩笑,还告白,告你妹的白。
把我这颗本来已经波澜不惊的心又给搅得乱七八糟的。
想到这里,池柚越来越气,不但气他的玩笑,还气自己扛不住白月光的诱惑。
哎。
这时候岑理再次道歉:“对不起。”
池柚没说话,心里却在劝说自己,这么生闷气也不是个办法,别作了,给个台阶就算了。
这可是岑理耶,别一个月还没到,就把人家给作跑了。
况且他们情况特殊,又不是池茜和于昂那对臭情侣,难道还指望岑理哄她吗?
这么想,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嗐,没事,也不全是你的错。”
也怪她上次没给他介绍于昂,让他误会了。
转眼间,她又冲他扬起笑脸,清亮的一双眼眸里明明还盛着点失落,但表情又恢复到了往日那副乐呵呵的模样。
就像王凯宁说的那样,这姑娘脾气太好了,但凡有良心的人,谁舍得欺负。
男人微怔,唇角嗡动。
“……是我的错。”
如果说刚才的抱歉,是出于教养,那么现在的道歉,才是真正的放低了姿态去哄。
确实不该用这样的招数去逼出她的答案。
岑理稍稍弯了腰,低下头,平视着她,给足了哄人的耐心,轻声说:“是我不该没搞清楚就乱吃醋,对不起。”
听到重点,池柚突然愣了下,小声问:“吃醋?”
“嗯。”
她一脸狐疑:“你、吃醋?”
岑理叹气,嗓音很低,但却很直接。
“我的女朋友拒绝了今天下班跟我一起,却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我不该吃醋吗,嗯?”
他声音本来就很好听了,平时说话冷淡,现在一个简单的反问语气,直接让池柚的耳朵麻了一下。
可是池柚并没有被诱惑,反而更烦了。
他这简直是在逼她长恋爱脑!
画他?
池柚缓缓挪开眼,垂在两侧的手不自觉抓紧,指尖往里蜷缩,不小心刮擦到了柔软的掌心。
还好她今天穿的衣服袖子很长,能够把手遮住。
他说自己吃醋了。
吃醋了。
醋了。
“哦。”
池柚哦了声,三年的暗恋磨炼,平时再外放的性格只要在岑理面前,也可以装作很文静。
岑理目光沉静,看着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露出光洁小巧的额头,细致眉眼乖巧安静。
“别生气了可以吗?”
街边的路灯昏黄,影影绰绰,夜风还有些稍凉,但是是很舒服的那种凉意。
深城的冬天结束了。
池柚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一首歌。
除了春天爱情,和樱花。
甜蜜的春风太恼人了,容易让人陷入爱情。
池柚小声答:“没生气。”
你吃醋,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怕是假的。
回了家后的池柚仍旧飘悠悠的。
不断地想起今天和岑理散步时的每一帧画面,站在盥洗镜前刷牙的时候,嘴里还含着沫儿,咧嘴一笑,沫儿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她回神,赶紧把沫儿吐了,重重洗了把脸,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
“你给我清醒一点。”
别想了,洗澡,睡觉!
然而人躺在床上了,眼睛却还是瞪得老大,家里静悄悄的,就自己一个人在,唯有她的心跳还在活跃着。
她姐今天晚上不回家,否则她就去找她姐聊天了。
池茜差不多每个礼拜都会固定跟于昂出去过夜,池柚也早就习惯了。
当初池茜买这套房子之前,就有想过等装修好了和于昂一起搬进来,也正是因为有这个打算,她才找于昂借的钱。
谁知于昂的父母思想传统,说还没结婚就同居,等万一以后两个人分开了,对女孩子不太好。
又加上那段时间池柚正巧收到了风树里的线上面试邀请,如果面试成功的话,有可能要来深城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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