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记得不错,江家的下饭菜厂又扩张了,现在工人都有七八十人。还有腊鱼厂,这些鱼全部消化下来,再没有多余的往外卖了。
村长擦擦自己的眼镜,说道:“我的任期要到了,上级有意让我当平治乡长。”
李花村吸纳了周围几个村,现在是县里最大的村子,带着村民致富的村长升官是众望所归。
江河心领神会,“确实,咱们乡镇水多河多,挺适合养鱼的,只需要半年就可扩大销量,现在物流越来越方便,线上销售的平台销售额只会越来越高……”
两人边聊天边喝苦丁茶。
一个是说多了话、嗓子沙哑了,要喝点清淡润喉,一个是烤鱼吃多了、上火,要多喝点下火的。
两人聊到了夜深,村长亲自送江河离开,忍不住老生常谈,“我总觉得你可惜了,有想法有能力……”
江河摆手,“我那是纸上谈兵呢。”
谁说当官才能为民作主?相比起亲力亲为,当个幕后的军师不是更省事?
千鱼宴结束后,和老太太、老头子道别后,江河开着车带妻儿回城。
盛楚楚和儿子坐在后面,小胖子拿着玩具玩,都是爷爷做的木枪和竹子编织的小马、草绳编织的蟋蟀。
小胖子的玩具大多数是从玩具店买的,都是塑料做的,这种植物材料的玩具他可新鲜了。
“二姨妈总算是笑了。”盛楚楚忍不住絮叨,“我每次回村里,最怕的就是二姨妈,总逮着我,给我讲述儿媳妇要孝顺的大道理。大道理其实听听也无妨,问题是二姨妈每次尽说些车轱辘话,来来回回就是那些,我还不能分神,二姨妈只要发现就更激动、更能说了……”
还特会哭,说什么她儿媳妇嫌弃她,外甥媳妇竟然也嫌弃她,她简直是坐立难安。
江河道:“二姨妈现在母慈子孝,还有孙子可抱,她当然没烦恼了。”
说到母慈子孝,他的嘴角讽刺地勾了一下。
盛楚楚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我昨天看到二姨妈给表嫂钱了……好像是表哥表嫂和二姨妈哭诉多多没钱去补习班,成绩落后同学一大截。二姨妈可真是大方啊,要多少就给多少。我个人觉得,二姨妈还是存些钱养老比较好。”
要是儿子儿媳妇发现她手里没钱了,
说不定又不亲近她。
“我二姨妈存不住钱的。”江河摇头,“以前我表哥说要啥,二姨妈都给他买……没钱买找人家借也要给表哥买,说什么表哥爹死得早,别人有他没有会让他自卑。”
结果是,表哥是不自卑了,却养成利已主义。
表哥并不擅长读书,以他的能力,在城里奋斗三十年才能买上房。
他是个精明的,借着有一张好看的脸,于是勾搭上城里的表嫂。
表嫂是县城的人,人家是带着全额付款的房子嫁过来的,后来孩子出生后要买学区房,才会拿了二姨妈的积蓄。这也是她有底气赶走指手画脚、插手他们小夫妻生活的婆婆的原因之一。
“我看二姨妈很宠多多,要啥给啥。”盛楚楚说到这里,不禁摇头。
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她是真怕这种隔辈亲的,江父江母也一样对溯溯宠爱过度,幸好他们相处时间不多,溯溯没被宠坏。
小胖子听到熟悉人的名字,撅起嘴巴告状:“妈妈,我不喜欢多多哥哥!多多表哥抢我的玩具,一姨婆说让我学孔融让梨。”
江河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他又想起当初原主孔融让梨的事了。
“溯溯啊,你不想让就不要让,孔融让梨那是因为他不爱吃梨,喜欢的东西不能让的……爸爸给你讲故事哈,你听完就知道下次怎么对付这种抢你玩具的人了。”
听完故事后,小胖子表示理解:“下次我也送多多哥哥一条毛毛虫!”
盛楚楚听得特别无语,探身过去,轻拍了丈夫的后脑勺一记。
“别教坏孩子啊。”
接着,两人就孩子的教育问题交流了一番,话题再回到二姨妈身上。
二姨妈确实不是个讨喜的人,但再怎么说都是亲戚,不能看到问题了当作没看到。
“放心吧,我妈留了一手呢,腊鱼厂有二姨妈的股份,按季度发放利润,表哥一家子日后会一直孝顺下去的。”
江河说着,沉思了会儿,觉得二姨妈的手机也很有必要入侵,那些关于教育孩子和与儿子、儿媳妇怎么相处的文章鸡汤,也得给她推一波才行。
老太太就是这么被潜移默化的。
盛楚楚迟疑,“如果表哥要求转让股份?”
江河哼一声,“转不了,即使转让也是有限转给我妈,除非二姨妈百年后才轮到表哥。”
盛楚楚这才放心下来,将儿子摇摆的身体放到座位上。
小朋友刚被放下来,细小的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江河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将空调的温度调高。
他心里叹息,这个世界的老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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