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是认真的。」他仍是那副表情,声气还带着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做黑道的主母、被一群手下簇拥着出门叫太太,不觉得很有派头吗?」
谁会相信他是认真的啊。
「阿孝又想吵架了是不是?谁想要那种派头呀!」
「也是,铃奈是杉田大公子最喜欢的妹妹,看不上我家也很正常」
「果然是想吵架。我不要理你了。」
「都说是认真的了。」他轻声说,音色是与生俱来的柔滑,手臂压在桌边、倾身垂首,贴在我的耳边问,「要不要试试和我接吻?」
湿热气息落在耳垂。
微妙的、电流窜过脊椎的感觉。
是错觉吗?感觉他的手有点抖。
气息也越来越不稳。
「就算对女孩子的身体好奇找到我头上也太过分了。」我抿住嘴唇,更不开心了,「去找愿意的人呀,不是有很多女孩子追在你身后吗。」
「铃奈又不是她们。」
「那我也不愿意呀而且那种话很伤人,阿孝不可能不知道吧。」
被用这种对比表达喜爱,比起喜悦、反倒更感到冒犯。
「铃奈。」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指责,仍贴在我耳边,指尖轻轻从桌边滑下,从身后拥抱了我。
「试试嘛接吻很舒服的。」
我讨厌这种理所应当的轻浮态度。
然而该说是习惯了吗,厌烦之中,容忍度也变得很高。
我是喜欢他的,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只是单纯对朋友的喜爱。阿孝对我大概也并非男女之间的喜欢,而是过分的占有欲吧。
窗外天色昏暗,灯光却如白日明亮,庄园内的宴厅隐隐传来喧哗。
我移开视线,微微厌倦地吐出一口气。
「真的那么想吗?但我不像你这么熟练,可能不会很舒服哦。」
其实根本就是初吻。连话都很少和异性说,怎么可能接过吻。
「没关系。」阿孝惊喜的笑起来,亲密地自侧面轻轻吻上我的唇角。
太近了。
第一反应是微弱的抗拒。
没有恋慕与欢欣,只是对身体的探索。
这种事、无论怎么想都有问题吧。
咫尺间友人狭长多情的眸专注而温柔,交叠双唇渡来湿润的暖意。
唇瓣被细致地轻轻吮吻,他倾身压住我的发丝,垂下的碎发散发某种水果清甜的香气,呼吸间交融萦绕。
脊背划过细密酥麻的战栗。
「把舌头伸出来嗯、就是这样」
他喘息着、低眸露出几分促狭的笑意,含着我的舌尖,熟练而挑逗的打着转儿,纠缠不清地问,「舒服吧?铃奈果然很喜欢接吻唔、再张开一点用的是我送的唇膏吗?橘子味的」
只是恰好拿到了而已。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有特殊意味,反倒让脸烧红了。
喉咙深处发出抗拒的声音,双手攥在异性胸前的衣襟,我用力咬住他的下唇想要推开,却被更进一步按进怀中。
阴影笼罩而下。
那样的距离,连眼瞳边缘泛蓝的光泽都望得一清二楚。
少年时期的幼驯染望着我,薄唇被方才的吻濡湿、显露出充血的色泽,轻轻张合时、有种浓重的暗示意味,氤氲气氛暧昧不清:「不想继续了?」
「不要。而且你要搂着我到什么时候呀。」
「到结婚吧,婚礼上也要接吻的。」阿孝心情很好的回应,眼睛甚至弯起来,「当黑道主母,多好呀。」
「都说不要了,快点放开我!」我拧着眉毛用力推开他,「再闹下去要迟到了!」
「迟一会儿而已,作哥又不会对你生气。」
「什么啊,那是宴会!而且阿孝也要参加的,干嘛说得事不关己啊!」
然后就又吵起来了。
表面上那副样子,实际上根本就是幼稚鬼,性格简直糟透了。
所以、才会被讨厌啊。
*
视界大片雪白。
连模糊色块都算不上,毫无边界的白色。
失明了吗?
脑中第一时间划过茫然的念头,随后才渐渐意识到,那是纤尘不染的天花板。
大概是浸在海里太久,视力受到影响,一时间才什么都看不清。
痛感先于意识恢复。
小腹剧烈疼痛,额角冷汗涔涔。我下意识想按住下腹,却在拉扯不及的动作中忽然意识到
有人正紧紧握着我的手。
指尖修长、关节纤细,比起黑道首领更像艺术家的一双手,此刻正抓住最后的希望般、手指按到发白,死死攥在我的手上。
阿孝?我怔怔地问,视线终于从一片雪白挣脱,望向床边安静坐着的友人。
黑木组以残暴闻名的当代组长神色空白,视线恍惚的回望而来。
铃奈。他轻轻说,似乎微笑了一下,那股神思不属的意味愈发浓重,仿佛飘在半空似的,充斥即将溃散的某种神气,失望了吗?看到是我。
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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