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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伪装成园艺师的男性接洽后,我被非常顺畅地塞进了原本不知运送什么的箱车内,就这样离开了庞大而空虚的家族庄园。
坐在暗得看不清五指的车内,与一堆不知装了什么的箱子坐在一起、从住处去往不知名的终点,简直是与绑架类似的场景。
我蜷在车厢角落,低落地将脸埋进膝盖,掌心慢慢被水渍濡湿。
好讨厌。
不是不想离开。
直到刚刚都很坚定的。
大哥根本什么都不懂,我更是没比他好多少,这样的两个人牵手,简直像对黑暗中处处碰壁的迷路小朋友,连边界和障碍在哪里都搞不清楚,又怎么可能找到归处呢。
明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变得不堪。
正因为两个人都没办法从这场关系中获得正面的反馈,我才下定决心逃走。
可真正坐在离开庄园的车上,听着箱子微微晃动的声音,靠在轰隆作响的车厢,我却。
没有后悔。虽然没有后悔。
我却、感到非常孤独。
狭小空间空气沉闷。
接下来被带着又转移了两到三辆车,车辆不知行进多久,将本就眩晕的脑袋晃得愈发混乱,到最后只能被搀扶着抱下车。然而无力半靠在接应人员身上时,却意外闻到有些熟悉的水果气味
欸?!怎么会是!!
正前方是分外熟悉的景象。
东京郊外、层叠山林中的和风建筑,冷风簌簌穿过回廊,安静得仿佛空无一人。
哎呀,铃奈是没认出我吗?扶着我的接应人员心情相当不错,真过分,在下可是冒着被作哥砍头的风险在救人呀。
顺滑得像丝绒的声音、以及分外轻佻的语调。
我顿时反应过来:阿孝?!为什么会是你啊?!
没想到吗?青梅竹马慢吞吞地低下头,咬住我的耳朵,铃奈以为是谁?亲爱的老公吗?
悟君去哪里了?
嗯、去哪里了呢?
异性亲密地环住我的身体。
鼻尖萦绕石榴甘甜的香气。
胸口不安越发膨胀。
我用力挣了一下,还没等完全挣脱,就一个踉跄,看见不远处意想不到的组合
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还有不知如今算什么身份的公悟郎。
阿瑛?
喂、崛木,做什么呢?
她远远地喊,声音很无奈,公悟郎更是瞬息间冲到面前,满面寒霜地把我从竹马怀中扯出来。
我非常茫然,身体又很无力,只好又辗转到另一个男人怀中,步伐不稳地跌进过分宽厚的异性身体。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再碰您的夫人,警官。阿孝轻浮地说、将手放进衣袋,懒洋洋直起腰,视线却还是盯在我的身上。
这种眼神、这些天见了太多次。
胸口涌上不适。
我张开嘴,声音却很干涩,过了一会儿才能顺畅开口,里瑛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奈奈为什么突然想逃走呢。
森村里瑛一言难尽地反问,家里不好吗?
话说到一半,视线却忽然定住,落在逃离时匆匆套上、如今已经敞开一半的外衣。
气氛短暂的凝滞了。
事发紧急,由于没时间换衣服,里面的衣服领子很低说起来,要不是下午的时候大哥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打电话,语气还听起来特别用心,我恐怕连这件衣服都穿不上。
而在那之前、我和大哥做了一早上。
呵。
阿孝发出低低的嗤笑,也不知在笑谁,伸手想碰衣领上方嫣红的吻痕,却被反应过来的公悟郎冰冷迅速地阻止。
他平淡地扫了一眼我的身体。
仿佛浸在冬日冰湖、裸露肌肤传来针刺般恐惧的疼痛。
青井警官真是心胸宽广,阿孝又笑了一声,自然地收回手,这次连同视线也一起收回了,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公悟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直到那双手彻底收回才轻轻放开我,低声问,还好吗?
还好。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好求助地看向好友。
森村家也有生意要做嘛。阿瑛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自然而然地说,抱歉、借您妻子用一下哦就这么把好友从男人的包围中扯出,轻松走在了正前方。
我简直敬仰:是这样呀,阿瑛是来谈生意吗?
唔、也算不上毕竟只是夫人嘛,谈什么生意呢。
她漫不经心地说,话音听不出几分真假,但我老公确实不愿和这边接触,他那人胆小得很,就派我过来了哎呀,好歹是当初的同学,崛木同学不会伤害我的,对吧?
那可不一定。
阿孝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一样听不出真假,轻柔得像一阵凉风,我这人、玩起来乱得很,谁知道哪天会做什么?
回廊外庭院还积着新雪,随凉风扬起白沙似的碎雾。
叫人打颤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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