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追求实权外加消磨时间,他在公司花的时间非常多,旁人想插手都得好好衡量有没有那份实力。
可妹妹惊慌失措的表情也很可爱。
被惊吓到湿润的眼睛、和记忆中小鹿一样眷恋的眼睛重合了。
没问题的,别担心了,铃奈。杉田作顺从心意、低头将吻印在妹妹濡湿的眼角,你担心的话,我把安眠药也停掉
安眠药?有在吃吗?妹妹很迷惑,而且大哥一直在喝咖啡啊。
最近比较忙,加上铃奈回来,就没有再吃了。反倒越来越睡眠不足。
所以为什么会联想到那方面。
他真的表现得那么奇怪吗?
可是。妹妹抿了抿唇,声音又低落下去,既然没有问题,为什么要扣留我啊。还不让我联系悟君。还说什么、解决
不知为何,胸中总是空洞缺失的某个部分被填满抹平了似的,只是单单看着妹妹坐在身旁的样子,就感到阵阵发颤的满足与喜悦
重要的东西不会再离开了。
失而复得落进掌心的脆弱玉石、怎么能轻易松手呢。
不保护她的话。
就那样跌在地上、会碎掉吧。
与其被不知轻重的野蛮人弄坏还不如
大哥!!
妹妹发出被惊吓到崩溃的声音,慌张地挪到沙发角落,身子发着抖,别、别吓我啊!你这样真的很奇怪!!
嗯。他慢慢直起不知不觉压在妹妹身上的身体,垂眼揉了揉太阳穴,压下那股重逢起愈发汹涌扭曲的情绪,尽可能温和地表达,别怕。
妹妹露出绝望的「他绝对嗑药了」的表情。
杉田作只好安抚:我不会伤害铃奈的。
他实在忍得太久。
最近工作繁多,先前又因为失踪的事到处奔波花去大半精力,他这些天睡得实在很少,有时入睡前会焦虑得无法呼吸,手指常在工作半途突然发抖,甚至偶尔会心悸。
说不定真的哪里出了问题。
尽管如此,也不过是把长久压抑的东西释放出来。
他已经竭力不让妹妹感到恐惧,然而似乎还是起了反效果。
算了。我咬了咬牙,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反正、这里也是家但是、大哥要答应我好好睡觉。
嗯。大哥低声应了,又忍不住笑,怜爱地叫我的名字,铃奈。
然后不许随便碰我。
大哥遗憾地争取:不会做到最后的。
想想你的家人孩子啊!只是听了这句话我就开始不舒服,狠狠瞪着兄长,大哥真恶心!说了不许了!为什么不行你心里很清楚吧!
杉田作:为什么不行?
原因太多了。
我已经结婚了、是他的亲妹妹,他也已婚有子、妻儿都还在家里,真的做了就是对双方的背叛哪怕先前已经背叛过,可在兄长的家中公然破坏他的家庭,任谁都没办法接受。
况且我并不想一直待在大哥身边。
依赖和懒惰是一回事、真正心甘情愿被拴住又是另一回事。从他结婚那天、在教堂钟声中遥遥望来视线,却没有说半句话,沉默片刻继续行礼起我就
已经放弃了。
我说,因为我们都已经放弃了啊,大哥。
我其实不太明白这些天兄长表现出的执着从何而来。
好奇怪。很困惑。
这里没有人对不起他吧?
从始至终随心所欲伤害他人和控制他人的加害者,反倒做出一副沉溺爱情的着迷姿态,仿佛我的拒绝伤害到他、摆出克制而脆弱的神色可凭什么呀。
这个世界已经对他这样优待了。
他已经什么都拥有了,为什么偏偏执着于剥夺我仅有的东西来寻求慰藉呢。
是因为伤害我可以让他感到快乐吗?限制我的自由让他很满足吗?可我凭什么要把自己仅有的东西放弃来取悦他啊?
一向迟钝的神经唯独在血亲面前无法发挥作用,真正望见那双墨染碎冰似的朦胧黑眸,望见那之中隐藏的渴求与欲念,胸中首先翻涌的只有憎恶。
我信任着他。
非常信任、非常依赖、遇到困难时会本能一样呼唤他的名字。
分明那么信任他。
铃奈,生气了吗?他轻声问。
我慢慢吐出一口气。
真方便啊。
正因为被全心信任,所以才能肆意伤害。索取。剥夺。控制。不需要多问一句话。
「生气了吗?」
「如果、是大哥的话,就没关系。」
如果是大哥的话、就没关系。
做什么都不会生气、只会安静坐在床边等待兄长回家拥抱自己的妹妹。不需要任何解释,只会仰起头露出惊喜微笑的妹妹。连被按在恋人随时可能发现的窗边玩弄、都只是含着泪接受奉献的妹妹。
就像使用习惯的道具一样,丢掉了会很难受、很不舒服,想要找回来,可倘若遇上更好的,便会随意将它丢弃在脚边某个角落。
我怎么想都无所谓。
很方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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