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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想睡地板。
??那你要我睡地板吗?不可能!我已经睡够了!
我们不可以一起吗?我很迷茫,我很瘦的。
有栖真司:你认真的吗?
他挑了下眉毛,和兄长非常相似的、混着痞气又带伤的脸显露出某种危险的意味。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大小姐?
我明明是青井夫人。
这些人真爱叫大小姐。
我不知道,我说,我想睡床。
我看你清楚得很有栖真司无语极了,你想睡就睡吧,擦枪走火我可不负责。
唔、但是,真司君人很好啊。
男人在那种事上没有理智,不想第二天早上起来被刚认识的男人侵犯就少勾引我。
但我想睡床呀。
你就为了睡个床真不把贞操当回事。
那种东西又不重要。我早就放弃了,从遇见丸罔开始。
哈、喂,告诉我,你给老公戴了多少顶绿帽子?
我坐在他的单人床上,抱着膝盖,对少年笑了笑。
很难说那个笑到底表达了什么。
有栖真司的脸瞬间红透了。
你、你这人你这人真是
他磕磕巴巴地说,把被子丢在我身上,自己跑到柜子里拿床铺,手都在抖,我睡地板好了吧!!别他妈勾引我了!!
有吗?年轻人真难懂。
我心安理得地把年轻人的被子裹在身上。
有一点、他身上的味道。
并不是好不好闻可以形容的,而是单纯的,一个人的独特味道。
我常常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或许我并不真的抗拒交流吧,有时也会这样质疑自己,因为实在难以解释,那些不经意做出的行为到底出自怎样的心理。
我不是那么想睡床。
只是本能觉得、和他拉近关系会好一些。
我很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从遇到阿孝开始,大哥、悟君、丸罔,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接二连三遇到可以陪伴我的人,于是顺理成章享受他们的陪伴。
恐惧社交的根源大概是已经拥有完全满足交流需求的人。
我更喜欢与单一的人交流。
密切、亲密的交流。
月华透过薄薄的窗帘,流水般寂静倾泻,洒了满床银亮的水光。
真司君、睡得着吗?
狭小房间铺了那床被褥,连带里头裹着的人都似乎变小了。
我侧着身子望过去。
气声落进银亮的水面,激起浅浅荡开的涟漪。
睡不着。他回答我,干嘛。
我有个习惯。我轻声说,睡觉的时候,得抱着冒热气的东西才行。
你。
嗯。
我坐起来、抱着被子看他。
漫长的沉默。
半晌,被我盯得实在受不了,少年坐起身,胡乱抹了一把脸上还在渗血的伤,把自己的被子扑通一声丢在床上。
啊啊、真受不了,你想抱就抱着好了!少年恶狠狠地说,到时候痛了可别喊停!
童贞的气息简直溢出来了。
对他的威胁不做反应是不是不太好呢,我向内挪了挪,给少年的被子腾出地方,想了想,抬手轻轻勾住他的尾指。
体温、烫得发烧一样。
指腹结着厚厚的茧,和丸罔的位置很相似,又说不出的不同。
他默默爬上床,躺下,被我从身后抱住的时候,身体僵硬得厉害。
晚安、真司君。我轻声说,抱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不太习惯的、异性的味道萦绕鼻尖,呼吸声清晰可闻。
是不是太重了呢,呼吸声。
思绪渐渐归于沉寂。
月色拖着长长的水痕沉入眼底,融进银亮色的梦。
你这女人疯子吗
彻底截断之前,少年低不可闻的自语像一缕细细微凉的夜风,灵巧地滑过耳畔,没留下半分痕迹。
我陷入沉沉的梦乡。
*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少年还在睡。
睡得很沉,好像刚刚睡着,呼吸声非常沉重。
我睡相还算不错,手臂仍环在上头,只有小腿蛮不讲理插入两腿间,压着他的右腿。应该还算不错。
毕竟是冬天,少年穿着毛绒睡衣,安静睡着的样子瞧着还挺可爱,然而稍微上翻的睡衣下、却鲜明地露出错杂伤痕的一角。
淤青、刀痕,还有一些说不上是什么的层叠旧伤。
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忍不住这样想了。
按理来说,这是绝佳的逃跑时间。
床紧挨三楼窗户、没有栏杆,正下方的二楼有阳台,对应的一楼则是暗巷正门的侧方,如果从三楼跳下去、高度本就不高,还有阳台做缓冲,加上落地点距离正门相当远,想要追上哪怕用跑也要绕上几圈,无论怎么看都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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