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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在下。
大概是下了一整夜,空气中布满潮湿的气息,庭院外草叶与泥土打湿的味道顺着窗飘进来。
私人订制的调香留香很久,意识慢慢清醒之前,鼻尖先嗅到近在咫尺淡淡的,略微发酵的石榴果香。
我说很喜欢石榴汁的味道,阿孝就半开玩笑地回答「那我去调个这样的香水吧」,在那之后,频率很高地,往往反应过来就已经闻到那个味道。
啊。
是阿孝啊,躺在身边的,男性的身体。
我似乎被他圈在怀里,面对面的姿势,手指微微蜷缩,骨节的位置刚好碰到男性腰腹的陈旧伤疤。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多伤痕,我居然想不出源头。
说起来,既然现在还在,崛木宅那么多的下属应该都知道了吧,昨晚他在我房间过夜的事。
早安崛木孝闷闷地说,还不太清醒,声音带着几分茫然,铃奈?
早安。我平静地在他怀里抬起头,你以为我是别的女人吗,阿孝?
没有。青梅竹马低低地回应,似乎隐隐带着痛苦、垂下眼睛,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
嗯,没关系。
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轻轻笑了。
我在期待什么呢。
没关系,阿孝,祝你生日快乐。我对他说,之前发作的时候、不小心和秋翔做了该说是不小心吗?其实也有一半是单纯的想做吧,然后,和那男孩也做过几次。
做措施的次数反而比没做的还要少,最近和公悟郎又没怎么做过,加上阿孝,已经有四个了呢。
崛木孝:
他甚至一点都不惊讶,只是安静怜爱地看着我,低头轻轻吻了我的额头。
我甚至觉得他在期待这样的结果。
好像哪怕我被玩弄到坏掉、对他恨之入骨,都无所谓一样。
还是说,其实早有预料?
我说过的,铃奈,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要的话,我总会在的。
温热修长的手指慢慢划过下颌,触碰我的眼睛,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和多少人保持关系,怀了哪个人的孩子这些都无关紧要。
看着我。
狐狸一样,眼尾微微上挑,因此显得风流多情的眼睛,此刻温驯地垂下来,被驯服的野兽一样,显露出异常的柔和包容。
嘴唇触碰,仅此而已。
在那之后,分别洗了澡。
阿孝似乎想再留我住几天,吃午餐的时候反复邀请,看我反应冷淡、迟迟不回答,郁闷地又喝起了酒。
烂男人。
烟酒都沾,女朋友换得勤,还经常参与斗殴事件,迟早要死在这些事上。
原样这么说完,神经病崛木孝却非常开心地笑了起来,要我再多说几句。
我不想再看见你。
我站起来,真是怎么看他怎么来火,满腔怒火,端起红酒瓶就往他脑袋上倒。
咕咚、咕咚地,酒液大股大股流泻,打湿香槟色长发,染成湿漉漉的金红色泽,鲜红水流一样大块大块地向下掉,将深灰和服也晕成模糊不清的色块。
黑西装的属下站在房屋四角,噤若寒蝉。
最后一滴水珠从睫毛滚落时,他慢慢将湿发捋到脑后、抬起眼睛,看着我,几近缱绻地笑了。
铃奈,
粘上酒液湿润的手一根一根攀爬上来,覆盖紧握酒瓶的五指。
对欺负你的人该怎么做、我教过你的
「啪」、
那是异常清脆的响声。
什么东西碎在他发顶。
深色玻璃碎片发出好像冰层碎裂的声音,支离破碎混成一团,从他额角错落滚下。
尖端锐利在侧颊划开鲜红痕迹。
老大!属下下意识想冲上去,对上当家漫不经心瞥来的眼风,生生停了脚步。
血渐渐从金红发顶淌下,滑过轻浮上挑的眼尾,从睫毛滚落,一滴一滴落在总是多情笑着的薄唇。
鲜血混着红酒,将唇色染成赤红。
你得狠下心才行。
他望着我,轻声细语,任由猩红落上舌尖。
满室寂静。
空气中仿佛悬浮无形冰墙,气氛冰冷浑浊、暧昧不清,像弥漫血红黏稠的浓雾,又仿佛拉到最开的弦,一触即发。
怎么?铃奈、还不满意吗?
阿孝困扰地歪了歪头,握着我的手又稍微用力,将剩下一半酒瓶碎裂的尖端抵在眼下,半是期待地、轻轻叹着气,也是,一只眼睛也能看清东西呢。
尖端渐渐划破肌肤,细密冒出一串血珠,终于即将刺入深处
我猛地后退一步,被烫到似的用力挣脱他的手,奋力将酒瓶掷到了远处!
他的视线一错不错的望过来。
我攥着那头沾满血污与酒渍的长发,倾身低声说,阿孝,你吓到我了。
随后、宣泄地,对准被血污模糊的俊秀脸庞,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崛木孝被打得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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