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嫂子?
因为总是在笑而形状弯弯的眼睛忽然睁大了,方才寂静漠然的杀意荡然无存,他似乎没听清,又或者不敢相信,身体微微前倾,神色发怔的看着我。
我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你要抱我吗?
「抱」、的意思是
青井秋翔试图扯起一个笑,脸色却不受控的惨白下去。
被发现了吗。不该有的心思。
尽管、现在不该想那种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明知道那应该是必须处理的事情。
那样的,相当明显的症状,曾在跟随现役警官的实习期间看到过。
是一起性侵害案的受害者,对男性异常恐惧,表现为极度警觉、闪回幻觉,询问案情的地点在医院,稍微问了几个问题,对方便忽然攥紧拳头,剧烈呼吸,汗液浸湿病服。
一直以来憧憬的、温柔安静的女性坐在面前,指尖无意识用力、将车座按出深深湿痕的印记。
脑袋逃避似的,忽然开始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嫂子她、有意修饰后,看起来比自己还小。
像高中生。
神色总是又温柔又单纯,看起来真的很像好骗的高中生。
身材也像。
因为没生过孩子吧,和婚前一样匀称,或者说,有点太瘦了,乳房并不是那么突出,腰却很细穿上贴身又前卫的衣服站在他旁边,根本就是被大学生带入歧途的高中少女。
他在臆想什么。
要做吗?兄长的妻子平静地再度重复,秋翔,要和我做吗?
这样的话,无论怎么样都不能装作没听见了。
这是兄长的妻子。
她刚受过侵害,精神状态糟糕。
不能趁人之危。
病人的自我意识,是不能当真的。
他明知道。
理智却在反复询问中炙烤。
昏黄车灯打在白皙侧脸,琥珀色的眼睛笼着某种恍惚的光,含泪抬起眼睛,色泽像即将融化的金黄蜜浆,甜蜜诱人。
要拒绝才对。
要拒绝。
尽管如此。
指尖轻轻触碰眼下泪痕。
这是刚刚,亲眼看着,上了少女般妆容的脸。
鸦羽色长发打着卷儿落在手上。
啊啊、
却无意识应答着。
双瞳近在咫尺,长睫之上、细碎水珠沾湿脸颊。
舌尖尝到发涩的湿软。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那么、我们去那边吧。
虽然以前并非没来过LOVE HOTEL这种地方。
好像是、年纪比较小的时候。
因为对嫂子产生了糟糕的性幻想,每晚做梦都梦见她如实告诉告白的女孩子后,被开解了「对长辈产生性幻想是正常的」,说什么「只要看见同龄女孩子的身体就好了」。
试探性和女孩子一起去了附近的爱情宾馆,却在连前戏都没完成的阶段败退,把她一个人丢下,自己仓皇逃走了。
也不是说那个女生哪里不好。
就只是,单纯的,无法想象和嫂子以外的人这么做。
结果,在那之后,被女孩子毫不含糊地骂成了乱伦变态她倒也没说错还被对方的哥哥狠狠揍了。
当时距离高考还有很长时间,和嫂子的关系并不像现在这么好,搞得一身狼狈、还被顺便调查的哥哥发现了真实原因又挨了一顿揍。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被块头巨大的亲哥那么打一遍了,比根本不认识的人打得还要狠,每拳都像对仇人,最后真的差点死掉。
不过、现在看来。
真的、会被我哥打死的
喃喃自语地,注视双人床上细腻柔白的肌肤,撑着身体单膝跪在哥哥的妻子腿间的空隙。
粉紫色灯光暧昧晃动。
身下的人似乎又出现应激、咬着牙,不愿看他,抬起手臂挡住视线。
冷汗将床单浸湿,女性本就只着内衣,如今浑身都湿淋淋、更显出一种病态的诱惑。
但她这个样子
他又不是禽兽,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嫂子,你还是很不舒服吗?他犹豫片刻,我和那个人,哪里很像吗?
她咬着牙,身体却轻微颤抖起来,张嘴无法汲取氧气似的喘了半晌,才终于从缝隙间发出声音。
年龄。
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相比欲望,对女性状况的担忧占了上风,他认真思考自己作为应激源是不是先离开比较好,却听见对方低声唤自己的名字。
秋翔,
你记得、我叫什么吗?
欸?
一时间居然想不起来。
倒不是不知道,实际上还挺经常想起来的,上学的时候、无聊了就会把那两个汉字写在页脚。
话说回来,那两个字怎么读来着?
铃奈。
嫂子轻轻说,拿开遮挡眼睛的手臂,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