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咬他一口去?”
气得他把眼睛收回来,头也转回去,全没奈何地走出李府。欧霜白叫他登舆,他偏不,非说要去访友。他和她的较量,不外乎是不归家,不理她,头也不转地往别处去。
未几良恭也接了妙真由李家大门出来,七山早把马车赶到门前等着,妙真却对良恭说:“天好,咱们走回去好了,顺道去买只烧鹅。”
良恭先打发了七山回去,和妙真走到接头往右拐去条热闹街市上。良恭好半日不开口,妙真挽着个篮子,尽顾着看两边铺子里的货,也没想着说话。
隔了一会,他憋不住便斜下眼把她东张西顾的脸腮盯着,语气有些冷淡地问:“我走时不是说过,今日恐怕要在李家用晚饭,你又跑来接我做什么?”
“寇立来了,姑妈说下晌凑个席面,你怎好不在?所以就来告诉你一声嚜。”她看中有家铜器铺子里的灯台,把他袖子拽一拽,“你看那个烛台真别致!点在床上那小矮柜子上正合适,咱们进去瞧瞧。”
良恭给她拽了进去,她只顾着看烛台,他则冷眼看她,“不过一顿席面而已,没有我难道你们就不开席了?眼巴巴的跑了来,是不是听见人家李家有客在这里?”
妙真全没听见,把那烛台握在手上转个不住。分量沉甸甸的,是只高脚飞燕样式的,在燕子背上凿了个插蜡烛的窝。她随便点着头,问那伙计,“就这一个么?”
那伙计见她喜欢,不肯失了这笔买卖,只一个也装模作样道:“您等我后头给您找找去。”心道先将她耽误下来再说,便打帘子进了内室。
妙真握着那一只回头个良恭看,“要是有多的,买一对最好,点在卧房里是不是好看?”
良恭翻了个白眼,背身走去另一头架子上看东西。妙真得空问:“你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懒洋洋地扬着嗓子,“没谁!”
待要追问,活计又打帘子出来,迎来笑道:“真是对不住夫人,我进去问我们掌柜的,掌柜的说这东西没打第二件,就只做了这么一件。”瞧见她脸上有些失落之色,他又忙说:“您瞧瞧,多灵巧别致的东西,做得多了可不就没意思了么?何况一般人家谁肯花这多余的工价银子买这样的烛台?您瞧那架子底下一层,都是买那样的,那样的便宜,二十几个钱一个。”
妙真因问:“那这个呢?”
“这个得贵些,二钱多银子。”
“你们掌柜还肯再打一个么?若有一对,我就买。回头打好了,连这个一并给我送家去。”
那伙计忙不迭答应,“这有什么不肯的?只要您肯付个定钱,改明日一准给您送去。”
这般说下定钱,妙真掏掏袖子,偏生换衣裳忘了带荷包。便扭头叫良恭,“嗳,你来付个定钱给人家。”
良恭充耳不闻,在那里剪着两手看一把烧水的铜壶。妙真走去拉扯他一下,“你听没听见呀?”
他转过脸来,冷笑一下,“你是在对我说?嗳来嗳去的,我当是叫谁呢。”
妙真心知他是烦了别扭,当着人不好和他争论,腆着脸笑道:“我的爷,不是叫你还是叫谁?这天底下谁还平白无故的给我银子花?”
这厢付钱开了票据,二人出来,妙真立时问:“到底谁给了你气受,你平白的拿我使性子!”
“好端端的,谁给我什么气受?”
妙真窥他脸上浮着淡淡清清的微笑,显然是不高兴。她自己转着眼想才想起他方才问她的话来,猜他必是在李家遇见邱家夫妇了。可不嚜,这几年提起邱纶一点他就不免酸言酸语的,何况今日大家还碰了个面?
她改笑道:“难不成在李家遇见了邱纶,你两个打架了?那正好!当着邱三奶奶的面,你们两个为了我争风吃醋打一架,也算长了我的脸面。她只怕气都要气死了,回家去还不知吃不吃得下今天的晚饭呢。我就顶看不惯她的!”
两个瞥过眼来,哼哼笑两声,“为你打架?你想得倒美。”
“嗳,为我打架怎么了?自来多少美人引得天下男儿相争,别说打架,就是两军交战的也有。怎么,我难道不算美人?”
良恭斜她一眼,说不出违心的话来,只“哼哼”笑着。妙真听不怪,从他脚上踩过去,“你是苍蝇么?就会‘哼哼’。”
两个人回到家里还有些鼻子不对鼻子眼不对眼的,倒是见鹿瑛与寇立和好了,听见他们回来,后脚就往这屋里来拜见良恭。
要说脸皮厚,还得属寇立。权当从前那些争名逐利的事全没发生,向良恭作揖行礼,郑重地喊了声:“姐夫!”
良恭也不和他计较,反正不过是门八百年难见的亲戚。他虚抬他的胳膊一下,笑道:“寇二爷是旧相识了,不必拘礼。”
说着引寇立罩屏内坐,吩咐点墨瀹茶。寇立见他不像心怀旧仇,愈发自得,跟着在榻上坐下,一面笑,“该见的礼还是要见的,谁能想到到底是你成了我的姐夫呢?听说你生意做得红火,连府台大人家的花园子也请你去收拾?你看,从前我说想你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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