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既然你?自己?想得通,别人就没什么好说的。别在屋里窝着了,我套上车,带你?外头逛逛去?”
“我不想去,没意思。”
这事?还是有些大了,连逛也不想逛。
良恭只得另想主意开她的心。谁知他还没开口,妙真又?先开口,顺带踢了他腰眼一脚,“人都自私自利,我也是,你?也是!”
“哎唷!”其实并不怎样疼,反而是一种麻酥酥的感觉。他抚着腰转头,故意嚷给她听,希望她听见能高兴一点,“我又?哪里招你?了?”
妙真歪着眼噘着嘴,“难道不是?你?到我家?来,到底是为什么?你?心知肚明!”
问得良恭一阵心虚,不端正地?笑起来,又?待要玩笑着糊弄过去。不想妙真顺着榻爬到他面前,炯炯地?盯着他眼睛,“你?别扯谎,我不拆穿你?罢了。”
要是他肯说是为她而来,哪怕是动?她的歪念头,妙真也能宽恕他那点霪心。
在这个时候,别管是什么不正经的心,只要是为她这个人,都算一点安慰。
她的衣袖扫在他手?背上,飘飘渺渺的,有些撩拨的意思,蹭得他手?心里一阵发热。他不说话,起身避开了。
知道她根本只是胡猜,其实是想套出她想听的话。可他不能说,有的话说出来就不能改,又?没有能力去担待。
沉默中倏见花信立在窗外,“良恭,林妈妈叫你?。”
他待要过去,被妙真嘱咐,“你?别把这事?情告诉林妈妈,她一定要回?去说给老爷太?太?听。”
良恭点头应着,绕廊踅入林妈妈房中。但见林妈妈在椅上坐着,脸上摆出些威严,难得一见的架势。
这妇人平日?总是病歪歪的样子,今日?这态度,摆明是要教训人。他马上端得谦卑稳重,走去行?礼问安,“妈妈有什么吩咐?”
林妈妈将茶碗搁下,拢着衣襟,“你?在姑娘屋里做什么?我方才还看见你?在姑娘房里吃点心吃茶,逍遥得很。简直不像样,姑娘是爱大家?一起玩闹,你?也该有分寸,你?还当你?是尤家?的少爷呀?”
她说起来就不停,根本就不给人辩解的机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是读书?的人,一定比我们这些不读书?的老婆子晓得这个道理。我不好多讲,安大爷高中的信只怕就到常州了,我们也该打算着回?去了,好筹备姑娘出阁的事?。”
她又?端起茶来,心也跟着跳到淡淡的茶汤里,“也不知道太?太?那头派船来接没有。”
“应当是派了,只是还没到。”他是瞎说,心里想,只怕尤家?的船只有来的,没有回?的。
林妈妈不懂官场是非,知道家?里艰难了些,却想不到性命攸关。她点着头,最先的意思又?变了便,嘱咐道:“我看妙妙这两日?好像有些不大高兴。老爷不在跟前,就只你?能说些笑话哄她,你?还是伴着她吧,只是不要乱了分寸。”
良恭答应着出来,天色还是那样好,胸中却兜揽来一股凄冷的风似的,吹冷方了才还火热的心。
回?想在妙真房里的躲避,觉得庆幸,那还是很有必要的。
不单是他自己?,谁都看得出来他没什么本钱。谁也都懂这道理,男人配女人,就像女人配首饰,都要珠联璧合才好。
他经过妙真窗前,倏见她探出个脑袋,“妈妈对你?说什么啦?”
良恭装得很有高兴的模样,牵着嘴角笑,“说打算回?嘉兴的事?。总算要回?去了,还不知我姑妈如何了。”
妙真半信半疑在他神色中找真相,遍寻无果,把嘴一歪,坐回?榻上,两只眼睛冒在窗户上头,“回?去也好,免得在这里多生是非。”
既说杜鹃,也是暗指鹿瑛。真怕再住下去,一个个的都露出底下自私自利的本色,吓她一跳。
她可再经不住这吓唬了,业已灰了几分心。
良恭正要走,她又?叫住道:“你?去套车,再叫上花信白池,咱们出去。”
时下他却有些为难了,怕这忽远忽近的距离把握不好,掉进个柔情漩涡。他背抵在窗边的墙上,推脱着,“还出去做什么?都下晌了。”
“你?才刚还说要带我出去逛逛的。”她抻起腰,把半身从窗户里弯出来。他躲在哪里,她总是找得到。也渐渐习惯了,他们之?间?绕来绕去,都是需要找些借口来成全。
借口是张口就来的事?,“去张家?。我前些时和姑妈去她家?坐席,他们家?的老太?太?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直拉着叫我去她府上看戏。好些日?子也没去,怕老人家?多心。再说要回?去,也该给老爷太?太?捎带点什么东西,去街上先看看有什么可买的。”
良恭便去套马车,一路往张家?看戏吃席。老太?太?高兴得很,听见妙真打听特产,忙打发了两个婆子领她往几家?铺子里转了转,傍晚才由?他们家?的人送回?寇家?。
那时天色已有些暗了,在园中撞见寇渊在前头走,妙真不想再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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