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自己查出那个女人的身分。
「因为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所以对这里的店家都很熟悉。仁民路那边的宝雅旁边不是有一间美甲店吗?那个女人是那间店的老闆。」
我再次走访计程车行,从休假回来的司机打听到那个女人的身分。
那个女人的名字是黄桂蔓。
下课后,我前往她开的美甲店。
接近打烊时间,店里只看到一名美甲师正在整理工具。
「不好意思,我们准备要打烊了,可能要请你明天再过来。」
「我是来找你们老闆的,我有事情想问她……」
「喔,那你稍等。」
美甲师没有过问太多,指了指前方的座位,示意我随便找位子坐一下,转身走进旁边一扇掛着薄纱门帘的门。
我没有坐下,随手把包包放到椅子上,环顾了一圈一楼的环境,这是一间很气派的美甲店,装潢华丽,以金属墙面单独隔出一个一个美甲空间,墙上有大量的乾燥花和金属装饰品,置身在其中有一种走进欧洲城堡的感觉。
空气有淡淡的玫瑰花香,搭配着轻柔音乐,给人一种舒适感,我随处逛逛,走到一半,我突然发现店里播放的音乐好像就是昨天我播给任威宇听的舒眠音乐。
也太巧了吧……
差不多参观完一楼的环境,我转身走回入口处的等候区,从柜檯旁边走过的时候,馀光瞥见美甲店员工放在柜台底下的相框,我的脚步不由一顿。
咦?我好像在照片上看到……
我靠上前,更仔细端详照片。
我没看错,照片上面有任威宇的身影。
那是一张三人合照,任威宇被一对较为年长的男女包围在中间,照片上的年长男性我认得,是任威宇的父亲,这么说,另一位年长的女性就是任威宇的母亲……?
我揉了揉眼睛,拿起相框,再次端详照片。
任威宇母亲的女人怎么和「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不好意思,我刚上楼问才知道老闆已经下班了,五分鐘前刚走,你要是早一点过来就能碰到面了。」刚才招呼我的美甲师走回来。
注意到我的动作,她露出亲切的笑容,「这里开幕那天,老闆和她丈夫还有儿子都有来,那是那时候拍的合照。」
「你们的老闆是双胞胎吗?」
「不是。」
怎么会这样……
那个女人不是任威宇的前任,也不是现任女友,竟然是他的妈妈!但是……身为母亲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子做出那些可怕的事情?
「老闆和他儿子感情好吗?」我看向美甲师。
「非常好。」她用力点头,「老闆说过儿子是她生命的全部,她儿子身心状况不太好,很常受伤,又常跑医院,都是老闆请假全心全意在照顾他。」
在饮料里放玻璃、餵儿子吃不明药物,将儿子照顾的猫咪残忍杀害,这怎么听起来也不像是会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做的事。
「怎么办呢?需要我帮你留话给老闆吗?还是明天你再过来?」美甲师双手合掌,语带歉意,「她今天和人约见面,所以提早下班了。」
「没关係,谢谢你。」我摇头。
「不会。」美甲师笑容可掬地说,她往玻璃门的方向望去,「不过,你怎么不请你朋友一起进来等?」
我朋友?
「我是自己一个人……」我边说边转过头。
正对面是一家洗衣店,两旁就是普通的民宅,两户人家似乎都没有人在家,屋里没有任何灯光,洗衣店和民宅中间有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人,他穿着一身黑,几乎与建筑物的阴影融为一体。
大概是透过玻璃门察觉到我们的视线,那人压低帽子,转身走进洗衣店。
「是我误会了,我刚看到他一直往你这边看,还以为你们是一起的,那可能是来洗衣服的客人。」美甲师改口说道。
虽然她这么说,而且那个人也确实走进洗衣店,但离开美甲店,走回公寓的路上,我无端变得有点敏感,时不时回头留意后方的人,脑中难以控制地闪过可能会上演的各种行径。
走了约莫五分鐘左右,周遭没有见到可疑的人士,我才放松警惕。
不过任威宇母亲提早下班……该不会就是去找任威宇吧?
想到上次任威宇被餵药的情景,又想到高宇庭说白猫事件是一个警告,我的胃部一阵翻腾,不自觉加快脚步。
我穿过一条防火巷,打算抄近路回公寓。
差不多走到中间的位置,我忽然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我不由自主联想到刚刚在洗衣店外的人,后颈寒毛直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
只见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提着两个沉重的购物袋。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附近的住户结束购物,准备回家。
「不好意思……」正要迈开步伐,那名住户冷不防叫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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