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者,心里满是担忧。
包厢内,臣晨问道, “下一个表演是什么?”
胖老头笑呵呵地回答,“臣先生, 下一个表演是空中飞人。”
“你说的大轴演员准备好了吗?”臣晨又问。
胖老头拿出对讲机,问道, “喂喂喂, 小丑一号, 我们的大宝贝准备好了吗?”
对讲机里传出一道夹着嗓子的尖利声音, “团长你等会儿, 我去看看。”
呱呱唧唧的脚步声传来,这个马戏团的人都很喜欢穿超大码的皮鞋。走路的动静很有特点。
过了一会儿,尖利嗓音回答道,“团长,我听见里面有哼哼声,像一头猪。”
臣晨:“……”
胖老头的额角流下一滴冷汗,但他很快擦掉,挤出一抹谄媚笑容,硬着头皮说道,“臣先生,我们的大轴演员准备得差不多了。看完空中飞人,他就能上场。”
臣晨颔首,语带讥诮,“所以你安排的大轴演员是一头猪?”
胖老头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尴尬,故作神秘地说道,“臣先生,万一这是一头会飞的猪呢?”
臣晨神色倦怠地瞥他一眼,默默看向舞台。
巨大舞台上已经竖起两架高达十几米的钢梯,顺着钢梯爬到顶端会看见两个从穹顶垂落的秋千。秋千离梯子有四五米远,伸手够不到。表演者必须在梯子顶端的平台上奔跑冲刺一段距离,纵身一跃,才能抓住秋千。
在高达十几米的空中抓着秋千荡来荡去,这是一项非常危险的活动。好在秋千下面安装着防护网,能接住不慎摔落的演员。
四名演员走上舞台弯腰鞠躬,然后分为两组,顺着左右两边的梯子快速爬上高台。
台下的观众不曾鼓掌,只是用过分灼热的目光盯着四人。
黑暗中隐藏着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睛,那是阴沟里的老鼠潜伏在腥臭的脏水中,等待着分食猎物。臣晨看着台下的观众,脑海中产生这样的联想。
他又看看台上,发现那四个演员都是任务者。他们身体里燃烧着白色火焰,等级与云子石不相上下。
任务者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这场表演对他们来说应该不算危险。
臣晨将手放置在茶几上,曲起指节轻敲桌面。
团长一会儿看他的表情,一会儿看那张写着五百万的支票,将宽檐帽捏得皱皱巴巴。
音乐响起,四个任务者将镁粉涂抹在手上,确保摩擦力足够。涂完镁粉,他们举起手向台下的观众示意。
观众们依旧保持安静,不鼓掌,不欢呼,双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四人深吸一口气,开始表演。其中两个在高台上冲刺,跃出去,伸手抓住秋千,扭动着身体开始摇晃。秋千摇晃的弧度越来越大,两人折腰,用双腿勾住秋千架子,身体倒垂。
秋千继续摇晃。
倒垂的两人冲高台上的搭档伸出手。搭档冲刺跃出,在合适的时机抓住两人的手,也挂在了秋千上。
四人的表演正式开始。他们在十几米的高空抛来抛去,你接住我,我接住你,花式穿插,灵活如猿。时而双人搭档,晃动两架秋千,在空中交汇替换;时而四人全都吊在一架秋千上,一个个地去抓另一架空秋千。
表演的难度逐渐升级,危险系数也越来越高。
纵使臣晨心性冷漠,待人待物极为挑剔,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空前精彩的表演。在原初世界,他从未见过类似的场景。
但台下的观众依旧保持沉默。他们的眼睛在发亮,太过灼热的视线射上舞台竟似一支支冷箭。有人舔唇,有人握拳,有人露出期盼却又诡异的笑容。
没能得到预想中的热烈掌声,四名任务者的心性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
也不知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在一次交替穿插中,一个任务者没能抓住搭档的手,从高空坠落。紧接着,吊在秋千上的另外三人竟也接连坠落。
终于在此刻,台下的观众发出喧哗。
“终于掉下来了!哈哈哈!”
不知谁在狂笑,带着无法抑制的兴奋。久违的掌声热烈地响起。
臣晨皱眉。别人只看见演员的失误,他却看见四人涂抹在手上的镁粉变成了一层滑腻腻的油,在灯光照射下发出湿润的光。
满手涂油,表演怎么可能成功?
所幸半空中布置着一张大网,险而又险地接住四人。
台下观众发出失望的嘘声。这根本不是他们想看的。
四名任务者在网内弹跳,表情惊怒。油腻的双手让他们意识到,他们被这个马戏团的人算计了。但事情还没完,接住他们的大网忽然从中间裂开,他们又开始下坠。
台下的观众发出兴奋的喧哗。有人在笑,有人在鼓掌,还有人在尖叫。
四名任务者经验丰富,立刻抓住破网的边缘,挂在半空。
“掉下来!”不知哪个观众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其余观众立刻跟着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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