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镇邪符,是镇压邪祟用的,跟醒不醒本就无关。”
时卿不依不饶:“那要不是邪祟呢?这符不还是没用。”
“我!”林洛哑然跺脚,遇到这种蛮不讲理的外行,再好的心态也要爆炸。
要不是师父叮嘱在他回来前务必护着徐家二少,林洛阳当场就拂袖……诶?
林洛阳猛地回过神来。
这外行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在看见徐家二少的情况后,就断定他是受邪祟侵扰,直接就用上了镇邪符,可用了这么多,确实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难道侵扰徐家二少的并不是邪祟?
他用奇异的目光看向时卿,徐昴赶紧用身体挡住时卿,对林洛阳问:
“怎么了?”
林洛阳没答话,神色凝重让徒弟把罗盘取来。
“二位能否先出去,我想把门窗封上,重新勘测一遍。”林洛阳对徐昴说。
徐昴没有不允的道理,爽快拉着时卿出去等候。
他们离开房间后,林洛阳便叫两个徒弟用黄符把门窗封住。
时卿跟着徐昴来到对面的回廊等候,徐昴担心的来回走动,时卿不打扰,安静的靠在回廊护栏上陪他。
大概三四分钟后,徐嘉的房间传出几声惊呼,徐昴与时卿对视一眼后,赶忙扑到房门外询问:
“出什么事了?”
林洛阳的声音从门内传出:“别靠近,离远点。”
话音刚落,门缝炸开一道火光,片刻后,房门开了,不过不是从里面人为打开,而是被一股无形力量给强行冲开的。
徐昴只觉一阵狂风扑面袭来,把他撂倒在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窜了出去,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看清楚。
林洛阳的两个弟子一人拿令一人拿幡追出,徐昴这才爬起身,就听林洛阳在房里喊他:
“大少,快进来帮忙。”
徐昴进房,看见徐嘉面色恐怖,又开始发癫,赶忙过去帮忙,问林洛阳:
“刚才出去的是什么?”
林洛阳奋力压制暴烈挣扎的徐嘉,回了声:“不知道。”
徐嘉的力气比之前还大,他拼命挣扎,两人几乎就要压不住。
这时时卿悠哉哉走到床尾,徐嘉的两条腿蹬个不停,林天师只按住了一条,徐昴对时卿说:
“时卿,帮忙按住他那条腿。”
时卿应了声,躬身上手,她动作漫不经心,缓慢轻柔,徐昴和林洛阳都觉得她这样肯定按不住,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时卿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上仿佛有个千斤坠,随手一按就把徐嘉给控制住了。
确切的说不是她把徐嘉控制住,而是在时卿碰上徐嘉时他就变乖巧了,安安静静躺回床上,刚才的凶猛像是错觉。
这变化让徐昴和林洛阳都愣住了,他们试着慢慢松开各自的手,徐嘉果然没再暴起,只是双眼无神的瞪着屋顶房梁,面色如纸,全身湿漉漉的,不断有诡异的水珠沁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怎么会这样?”徐昴问林洛阳。
林洛阳长叹一声,说:“看来徐太太说的不错,纠缠二少的不是邪祟。”
“那是什么?”徐昴又问。
“暂时说不清。”林洛阳摇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转头对时卿问:“不知徐太太有何高见?”
他刚开始确实被时卿质疑的话给气到,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徐太太那番看似外行的发言其实是在提醒自己。
时卿没有推辞,指着徐嘉意有所指:“都是井水味,你没闻见?”
“井水?”林洛阳反复琢磨这两个字,忽的拨开云雾,柳暗花明:
“是井泉童子!”
井泉童子是司井之神,当然不是邪祟。
农耕为主的时代,人们对井泉童子的供奉一点都不比土地和龙王差,只是随着工业社会发展,自来水成了普通家庭用水的主要来源,曾经家家户户赖以生存的水井填的填,枯的枯,再不复从前鼎盛。
徐嘉好端端的怎么会惹上这位小神仙,一般来说,这位神仙不会主动攻击凡人,除非凡人做了什么罪大恶极污染井水或不敬鬼神之事。
“知道是什么就好解决了是吗?”徐夫人迫切的问。
客厅里,徐昴和徐夫人坐在一起,林洛阳和他无功而返的两个弟子坐一边,时卿则在客厅的博古架前巡梭,这个看看,那个戳戳,好奇的不行。
林洛阳遗憾说:“只怕更不好解决。”
“是有什么难处吗?”徐昴问。
林洛阳一声叹息:“要是邪祟除掉就成,可这是职神。”
驱邪是替天行道,杀神可就是逆天了。
“收服也不能吗?”徐昴问。
“不能。”林洛阳的答案很肯定,解释说:“有本事收服职神之人,吾辈中屈指可数,更何况惹上的还是水系职神,天下水路通达,只要有水的地方就困不住祂。”
“那……徐嘉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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