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愔心里涌起一股戾气,双目阴沉地盯着靖国公。
“够了!”元康帝开口喝道,满脸不悦之色。
长平侯和靖国公一惊,再次沉默下来。
元康帝冷冷地看着靖国公,没想到以为忠心的臣子,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辈,任他再多狡辩,真相摆在面前,众人都不是蠢笨的,哪里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老吴鼓起勇气说:“皇上,奴才当年被人追杀,就是靖国公府派去的,奴才有证据。”
说着,他看向苏媃。
苏媃躬身道:“陛下,老吴那里还留有靖国公府标志的箭矢。”
靖国公镇定地反驳道:“老吴以前是靖国公府的下人,有府里标志的箭矢是正常的。”
苏媃道:“国公爷只怕不知,当年您派出去追杀老吴的侍卫,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您让人暗地里杀了他们,却有一个躲了起来,并没有死。”
说着,她看向元康帝,请示他让那证人进宫。
元康帝允了。
不久后,一个头髮花白的男人进来,
他穿着十分落魄,面上饱经风霜。
这人曾经是靖国公府里的侍卫,他身上还留有靖国公府的身份证明,并且只需要派人去查,他的身份也能对得上。
侍卫将当年靖国公如何吩咐他们去杀那些平阳侯府里被发卖的下人的事说出来,并摆出了证据。
至此,靖国公再无法反驳自己不是知情者,什么都没做。
靖国公确实没有杀女,但他在事后为了另一个女儿l,不仅帮忙遮掩长女之死,还要杀人灭口,甚至连外孙女都不放过,狠辣之极。
陆玄愔终于忍无可忍,倏地站起,一脚朝靖国公踹过去。
靖国公猛地倒在地上,哇的喷出一口血。
他的年纪毕竟大了,就算看着身体硬朗,精神矍烁,其实也是一个已经年过七旬的老人,哪里经得住年轻力壮、且有武艺的年轻人这么一踹。
元康帝的眉头跳了跳,想说什么,看到嫡子脸上的戾气,形若疯癫,到底没说什么。
太后和皇后默默地移开目光,当作没看到。
其他皇子见元康帝没开口,心里顿时各种不平,老七当众暴打一朝国公,父皇居然什么都没说。
长平侯被吓到了,惊惧地瘫在地上,看着长身玉立,却像个魔煞般的女婿,牙齿上下打颤,说不出话来。
孟芙挣开押着她的宫人,尖叫一声:“爹!”
靖国公趴在那里,宛若一条死狗。
听到女儿l的叫声,他又咳出一口血,虚弱地叫:“陛下,臣有罪,请看在臣这些年忠心耿耿的份上……看在庆阳的份上……”
“你有什么脸提庆阳?”太后厉声道,“你若真爱惜庆阳,当年就不应该养外室,更不应该这么对庆阳的女儿l!”
突然想到什么,太后又惊又怒,“当年庆阳突然病逝,不会是你做了什么罢?”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皇上,你一定要派人查一查。”
庆阳大长公主对他们母子有恩,太后一直惦记着她的恩情,若是知道她生病离世是人为,定饶不得凶手。
元康帝闻言,点头道:“母后放心,朕会着人去查。”接着他也不看地上的靖国公,直接道,“来人,将他们押到天牢,待查明他们的罪证,再作处置。”
原本可以当场定罪的,不过多了当年庆阳大长公主病逝这事,便先查清楚,再一起定罪。
待三人被禁卫拖下去,元康帝看向坐在那里的褚映玉。
以前因为长平侯府的丑闻,其实他是不太满意这儿l媳妇的,但人却是个好的,仪态容貌皆出众,配得上老七。
这会儿l知道她的身世及经历的事,不免又想起庆阳大长公主当年的恩惠,元康帝看她时多了几分慈爱。
“雍王妃。”元康帝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朕定会还你、还庆阳姑母一个公道。”
褚映玉苍白着脸站起谢恩。
她的身姿纤弱,神色憔悴,双眼哭得红肿,满脸木然之色,让人怜惜不已。
“儿l臣谢过父皇……”
话还没说完,她眼前一黑,软软地倒下去。
“映玉!”
陆玄愔惊得出了一声冷汗,在她落地时,及时将人抱住,刚才还满脸戾色的脸庞露出惊慌之色。
不过半天时间,慈宁宫发生的事便已经传遍京城。
历来宫里的消息总是传得最快,毕竟盯着皇宫的人实在太多,不管是明着或暗里,专门传递宫廷消息的人不少。
特别是这次褚映玉进宫找太后作主时,并未遮掩自己的行为,可谓是大张旗鼓,再加上当时还有那么多皇子、宫人在场看着,这事也不可能瞒得住。
得知靖国公、长平侯夫妻已经被投入天牢,众人又惊又懵。
很多人第一反应都是不敢置信。
这未免也太过大胆了,居然敢混淆皇室血脉,甚至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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