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被她惊得差点打翻手中的茶盏。
她将茶盏放下,赶紧道:“这是作甚?你母亲怎么啦?”
心里却纳闷起来,长平侯夫人不是好好的吗?为何要给她作主?
其实说起来,太后这一年多没见过长平侯夫人,早就将她忘到角落,旁人也识趣地不提她。
像太后的身份,她的身边永远不缺讨好的人,一旦许久不曾被她提起,就要作好被她遗忘的心理准备。这也是为何很多宗室女眷时不时要进宫给她请安的原因,就是怕被太后忘记。
太后虽因庆阳大长公主之故,施恩长平侯夫人,可在褚惜玉让她丢了那么大的脸,让她差点对不起皇后和嫡亲的孙子后,便也迁怒起长平侯夫人,觉得她教女无方。
听褚映玉突然提起长平侯夫人,她心里是不太乐意的,她可不想给长平侯夫人作什么主。
褚映玉眼泪潸然,凄切地哭道:“皇
祖母,孙媳近日才发现,原来长平侯府里的那位,并非孙媳的亲生母亲,孙媳的亲生母亲早在当初孙媳出生时,就已经死了!”
这话石破天惊,瞬间整个慈宁宫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悚然地看着她。
褚映玉伏跪在那里,哭得肝肠寸断,呜咽地道:“皇祖母,您一定要为孙媳的母亲作主啊!她当年被人害死,还被顶替了身份,死不瞑目,孙媳每每想到此,便觉痛彻心扉,恨不得出生时便随母亲去了才好,省得留在这世上,被人如此作贱,认贼作母……”
太后懵了好一会儿,总算反应过来,又惊又怒。
“你说什么?你的母亲早就死了?那现在长平侯府里的人是谁?”
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不相信庆阳大长公主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这些年被她招进宫里,频频施恩的不是庆阳大长公主的女儿,而是一个冒牌货,甚至将自己骗得团团转。
褚映玉哭得伤心欲绝,“她不是孙媳的母亲,是外祖父靖国公与外室所生的女儿孟芙……”
接着,她将当年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慈宁宫里静悄悄的,只有雍王妃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却格外的清晰,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听到一个令人悚然的真相。
“……许是母亲在天有灵,让孙媳时隔多年,碰巧遇到当年伺候过母亲的一个老人,从他那里得知真相。”
说完,她再次深深地跪下,哭道:“皇祖母,请您为孙媳的母亲作主啊!”
太后坐在那里,好半晌都没出声音。
这事太过骇人听闻,也太不可思议,让她一时间无法相信。
不过看她哭得那般伤心,太后还是道:“映玉啊,你先起来罢!”看她哭得浑身颤抖,都担心她哭坏了身子。
有宫人过去,将褚映玉扶起来,扶到旁边坐下。
太后看她哭肿的眼睛,眼底有浓重的青黑之色,极为憔悴,一看就知道已经许久未曾好好休息。
得知这样的真相,她休息不好也是正常的。
太后心里其实已经相信几分。
为人子女,若非遇到这种可怕的事,哪会贸然揭穿它,毕竟杀母凶手中还有双亲之一的生父。
太后年轻时,听说过民间的一出杀母案,因为杀母的是生父,是以那些作儿女的,居然选择原谅了杀人凶手。
理由也简单,他们不能不孝。
只是,他们对父亲不能不孝,那对母亲就能不孝了吗?
太后震怒不已,“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混淆皇室血脉,杀害皇家郡主!”
再看褚映玉,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们害死的孟蓉,还是庆阳大长公主的女儿,更是怒不可遏,当即说道:“来人,去将长平侯夫妻和靖国公带进宫里,哀家要好生问问他们!”
等宫人出去后,太后想到什么,又道:“去请圣人过来。”
靖国公到底是朝中重臣,当年也是以军功起家的,太后纵使气
恨他的行事毒辣,却也没有冒然处置他。
不过光是一个混淆皇室血脉,就足以定他的罪。
坤宁宫。
皇后刚起,便听说雍王妃进宫,直接前往慈宁宫,而且是哭着进去的。
她的神色微凝,叫来宫人给她更衣。
宫嬷嬷低声道:“娘娘是要去太后那儿?”
皇后嗯了一声,淡淡地道:“雍王妃是本宫的儿媳妇,她遇到这种事,本宫这当母亲的,总要为她讨个公道。”
昨儿夜里,她收到儿子让暗卫送来的消息,知道儿媳妇今日要进宫找太后作主。
皇后乍然得知儿媳妇的身世真相时,也愣了下。
不过她到底是皇后,跟着圣人从潜邸到皇宫,母仪天下,经历的事不少,倒也不觉得这事有多难接受。
宫嬷嬷也是知道真相的人之一,她叹道:“以前隻觉得雍王妃是个可怜的,长平侯夫妻俩太过偏心,没想到还有这般缘由。”
说得也是,当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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