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匆匆御马而来的传信兵。
等从传信兵口中得知具体消息后,谢真整个人都懵了,完全乱了分寸,哪里顾得上先前下的钩子还等着他们去收网;又哪里顾得上传信兵口中复述的什么,敌人在意夫人不敢伤其性命的话?
谢真心里乱极了,怕极了,怕意外,怕万一,怕无论如?何他怎么努力都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他更怕铡刀落下,怕自己来不及……
谢真跟疯了一般丢下所有人,一把跨上传信兵骑来的马,风驰电掣的就往东城门?赶,身后的谢安等人反应过来,也纷纷朝着城东的方向追赶而去。
而此刻的将?军府里,看着身上染血不停落泪的桂枝,再看躺在简陋的临时?担架上鲜血淋漓、生死不知的秋麦,整个将?军府都乱了。
本来还在正院守着七仔的小满,听到师姐秋麦重伤命在旦夕的消息,小满惊呆了,连连追问?前来报信的丫鬟自家师傅如?何?丫鬟却只摇头说不知,给小满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房里团团转。
一边担心师姐秋麦,一边又担心师傅安危,无数次小满都想冲出去问?个究竟,可想到师傅的托付,看着寝房中摇窝里睡的正香的七仔,小满止住了焦急的脚步,不停的在屋里转着圈圈。
直到院子外响起惊呼,院中丫头们被吸引走了目光,有人冲进来说秋麦师姐不好了,让她赶紧去见师姐最后一面,小满再也忍不住惊恐,眼泪吧嗒吧嗒的,忙跑回房抱起沉睡的七仔,放进师傅做的背篼里一把背在胸前,抹着泪就往外跑,准备去看秋麦去。
结果?不成想,惊慌的小满才跑出院子,脑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小满惊愕的回头,看到的却是眼前高高扬起如?手腕粗的棒子,以及有些眼熟的人,不待她再仔细看清行凶者,小满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就倒了下去。
小满的跌倒,让怀里的七仔陡然一惊,小家伙迷蒙睁眼,立刻张嘴就哭了起来。
哭声仿佛是提醒,也是炸弹,惊的谢思玉立刻丢了手里的棒子。
第一次大胆埋伏人,也不知道把人打死了没有,谢思玉整个人都是慌的。
一想到那个姑娘对自己的承诺,想到这么久来自己终于等到了眼前这绝佳的机会,谢思玉慌张的心立刻变的冰冷坚硬,什么都顾不上了,伸手就来撕扯小满身上的背篼,见七仔还哭嚎,谢思玉一慌,忙一手捂住七仔的嘴,一边动作不停。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害怕,该死的背篼她解了半天都解不开?,谢思玉生怕自己被发现,干脆也不解了,见到背篼上的活扣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崩开?了,她抖着手一把将?七仔抱出来,一手继续捂着七仔口鼻,一手狼狈的抱着娃,深一脚浅一脚的就往自己来时?的后门?奔。
她娘在那里,她娘一定会帮自己出去的,对,一定会!
与此同?时?,谢真一马当先的抵达城东,见他来,浑身伤都来不及包扎的队长就迎了上来,单膝跪下,愧疚难当的手捧秦芜留书请罪。
谢真却顾不上,且治罪什么的眼下也不是好时?机,妻子既然换他们回来,既然留了条子,想必是有成算的,而且她还有宝贝傍身,只要对方不立刻伤她要她性命,他的芜儿那么聪明,定会无事,对,一定会的。
谢真强压下心中惊惧担忧,努力这么安慰自己,快速接过纸条的手还带着颤抖,深呼吸一看,见到上头的留言内容,谢真体内真气当场失控,手中纸条瞬间化?为尘埃随风飘散。
谢真眼神如?狼似刀望向东方,声音是无尽的冰冷,“高句丽,好个高句丽!来啊,斥候营出列,传信各个隘口响急惊雷,极北全线城池、隘口俱都关闭戒严,上下严防,戒备盘查一切可疑人物,发现疑者立刻拿下关押,没有本帅命令不许开?城。”
“喏!”
“着令中军营五万精锐紧急集合,随本帅追击高狗密探,追回夫人。”
刚刚赶来的谢安一众闻言,马都来不及下,连忙领命,“喏,谨遵军帅军令。”
一时?间,急惊雷响彻极北大地,所有军镇城堡,城池隘口纷纷戒严,处处鹤唳风声,上下一心,城中谢真留下可靠人手留守,自己则亲自领五万精兵悍将?直扑东线,直接以最快的速度追击而去。
今天是那些外部族都离开是日子, 是难得的?机会,小袁氏跟谢孟昌一商议,除了赖在家里不肯动弹的谢耀, 其他人全部出动,按照计划, 分别潜去作坊,奇珍阁等地?方,利用他们谢真亲长的?天然优势,能偷就偷,不能偷抢也?行, 总之只要能把东西弄到手?, 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而谢真那狗东西?的?家,思?来想去是秘方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那这里就由自己与死鬼亲来。
许是老天爷都怜惜他们的?不容易, 他们发现, 今个的将军府气氛不对且防守也?很松散, 往日那些凶巴巴的家伙们, 今日大多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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