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绵默默搂紧严梦舟,身躯贴得更紧,察觉到严梦舟也未睡着,她悄声问:“你在想什么?”
“在……”严梦舟稍微停顿,道,“在念诗。”
没办法,严肃的气氛消散,四下无人的深夜,背后玲珑的身躯紧贴上来,他没办法不生出旖旎的心思。
“什么诗?”施绵稀奇了,她想正经事睡不着,严梦舟竟然在心中念诗?
“打油诗。”
“念给我听听。”施绵说完,帐中就只剩下外面萧瑟的风雨声了,听着有点凄清。
她等了会儿,催道:“念啊。”
严梦舟道:“你不让抱,又不让亲,我没法念。”
“不让你碰你就不念了?小气鬼!不念就不念,反正今日不要你碰我。”
未能与严梦舟谈妥,施绵也不能想正经事,越想越睡不着,就寻思给自己找点儿别的事是来分散注意力。
她身边存在感最强的就是严梦舟了,搂着他的腰,施绵的下巴正好在严梦舟后肩处,鬼使神差的,她用下巴在那上面点了点,道:“乘风。”
“什么乘风?”
“穴位啊。”
严梦舟记起来了,这是曾经东林大夫让施绵在他身上找的穴位,他临阵逃脱,没让施绵上手。
施绵的手往回抽,想去摸严梦舟后腰上的气海俞,手刚离了他心口,被严梦舟抓住按了回去。
所有沉闷与忧虑烟消云散,施绵偷笑着,道:“舍不得我松手呢?”见严梦舟无声,她又笑道,“我不收手了就是。还有一个天枢穴,你不知道在哪儿吧?你松手,我来找给你看。”
她的手从严梦舟掌中滑落,顺着寝衣往下移,严梦舟眉头突地一跳,用力抓紧了她,道:“让我亲和抱吗?或者上回那样……”
“不。”施绵脸红,但答得依然很是绝决。
“那就别乱摸。”
施绵不听他的,被抓住手就使劲挣扎,拉扯中带动严梦舟胳膊上的伤口,他道:“不是要听我念诗吗?我把诗中写的东西说与你听,你若猜中诗里写的是什么了,我就给你念。”
施绵想了一想,真摸出个好歹来惊动隔壁的菁娘他们,就太尴尬了,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
“是哪种物品?”
“吃的。”
施绵喜欢小夫妻的雨夜夜话,话音融入风雨声中,悄悄摸摸的,温馨甜蜜,哪怕前半段并不愉快。
她就当这是严梦舟在哄她睡觉了,贴着他问:“是什么颜色的?”
严梦舟被问住了,思索了下,从她手背抚摸到手臂内侧的软肉,抓揉了几下,道:“这个颜色。”
施绵慵懒地开口:“酥山乳酪吗?”
“不是。”
“只有这一种颜色吗?吃起来是软的还是硬的?”
严梦舟继续揉捏她手臂软肉,忽略了前一个问题,喑哑回道:“软的,软绵绵的。”
“元宵吃的浮元子?”
“不是。”
“那还能是什么?”夜已经很深了,散漫地说了几句不用动脑子的话,困意涌了上来,施绵打了个困倦的哈欠,懒洋洋问,“是甜的还是咸的?我喜欢吃吗?”
不知哪一句引得严梦舟发笑,他低声道:“甜的,你见过无数次,但从来没吃过。”
“有这种东西吗?”
严梦舟道:“有的,你再想想,今日你还见着了。”
施绵由着他的指引回溯起今日所见,晨起吃了莲子燕窝粥和春卷,午时吃的是菜肴,喝的是乳鸽汤,没有软绵绵的糕点,晚间……
她越想眼皮越重,喃喃道:“让我再想想,我马上就想起来了……”
半刻钟后,她脑袋一沉,抵着严梦舟的后肩不动了。
严梦舟听见她平缓的呼吸声,轻轻拿开她搂在自己腰上的手,翻身面对着她摸黑亲吻起来,吻到嘴角时,施绵突然动了一下,严梦舟立即停住。
只见施绵往他怀中蹭了蹭,重新陷入沉睡。
严梦舟怕惊醒了她,不再乱动,轻手轻脚地抱住她,与她依偎着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结局(1)
前夜迟睡, 翌日,施绵醒的很晚,是被外面“梆梆”的砍树声吵醒的。
迷糊睁眼打了个哈欠, 纱帘被从外掀开, 严梦舟衣衫整齐地凑来摸她的脸。
施绵感受到他身上的水汽, 睡眼朦胧地推开他,问:“……什么声音?”
严梦舟是早就醒了的,醒了没打算起,原本抱着施绵在给她暖床,也是听见外面的声音才起来更衣洗漱的, 答道:“是十三,菁娘已经念叨过他了,不听,非要把那棵杏树给砍了。你继续睡, 我去让他晚点再砍。”
他欲出去,被施绵拉住了手。
外面的雨声小了很多, 转为清脆的滴答声, 风声依旧很急, 呼啸着晃动着街巷里的梧桐树, 发出悠长悲凉的呜呜声。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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