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喘了下,道:“那我给你揉揉。”
施绵迷惑:“揉哪儿?”
“你压痛了的地方。”
施绵醒悟了,原来他绕了一圈提起调戏的话题,是在这儿等着呢。她下半身是不敢动的,湿漉漉的眼眸转了转,在黑暗中张嘴,在严梦舟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急剧的吞咽声响在耳边,施绵急促地换了两口气,正要说话,寂静的夜里骤然响起一阵笛声。
这道声音像是有人鼓着脸对着笛子使劲吹气,突如其来,没有音律的变化,刺眼的光束一样陡然将夜晚的宁静划破,将所有私密与蠢蠢欲动的心暴露出来。
榻上两人向外看去,望见了隐在黑暗中的床幔。
好不容易,这一口气通过笛声发泄完,没等两人继续,又响了起来。
不多久,院中传来脚步声,菁娘的怒斥声传来,“大晚上的不睡觉,你瞎吹什么?”
笛声停下一下,继而突兀地变换起音调,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尖锐刺耳,毫无规律,比百十只鸡圈在一起打鸣还要吵闹。
施绵“哎呀”一声皱起眉。
严梦舟将她放平在榻上,捂住她双耳,听见外面的菁娘无奈道:“你这孩子!你今年贵庚啊?幼稚不幼稚!”
笛声略沉,紧接着,转化为碎裂瓷片擦着石头划过般的刺棱声,听得人心头发毛。
菁娘说一句,笛声就刺耳一分,犹如魔音绕耳,扰得人不得安宁。
菁娘没法了,跺脚回了屋里。
“肯定是十三,他今日怪怪的。”施绵气呼呼地嘟囔道。
“待会儿再不停,我就去把他打晕了。”严梦舟侧着身子,继续捂着她双耳,贴近她轻声说道,“他从十几岁起就很不正常,不用管他。”
也是笛声与菁娘的声音点醒了严梦舟,医馆小,动静大点就会被听见。他想与施绵试试更亲密的行为,却也不想施绵情动的声音被人听去了。
今晚还是不继续了。
令人心火蔓延的氛围断了,但温情仍在,施绵也伸手去捂他双耳。
严梦舟将她的手拉下握住,低头亲吻她额头、鼻尖,温声道:“他日十三若与你我一同回封地去,就将他的住处安排到角落里,任他如何发疯也吵不着你。”
施绵听他提了许多次封地,心中也有着无限的期待,摇着头不让他捂自己的耳朵,好奇问:“你去过荆州很多次了,在那边的府邸里住过吗?”
“住过几日。”严梦舟稍稍回想,道,“府邸很大,不过亭台楼阁都是按南方水乡的建筑习惯来的,到时候你若不喜欢,再安排人修整……”
施绵道:“喜欢的,咱们的家,怎么样我都喜欢。”
“咱们的家”这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在严梦舟心头刮起千层浪潮。他已经很久没有家了。
“嗯。”他低低附和,手扶着施绵的后脑,把脸埋在了她颈窝中。
外面聒噪的笛声停了又起,渐渐带起巷子里的犬吠声,再细听,似乎还有邻里传来的骂声。
两人相拥着不知多久,施绵打了个哈欠。
严梦舟理着她鬓边的发,感觉身上的冲动已蛰伏回去,亲亲她,道:“睡吧,我去把十三弄回屋里。”
他起身,用寝被把施绵裹紧了,摸黑披衣上了屋顶,十三都没得及白他一眼,被一掌劈在后颈晕了过去。
迅速解决完十三,严梦舟回屋,抱着施绵亲了会儿,等她睡去,自己又满怀心事地想了很多。
以前他从未想过接受皇子的身份,一心想脱离皇室的枷锁,直到两年前雪莲的事,他才真正意识到,有些东西与生俱来,他无法摆脱。
想要拥有自由,护住身边的人和物,唯有将那些阻碍他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他不想坐上龙椅困在宫中,最好的选择是去封地,就像黔安王夫妇那样,在黔中,他们一家就是天,无人敢欺负黔安王妃,更无人敢招惹明珠。
严梦舟抱着施绵想了半宿,在黑暗中下定了决心。
他要加快步伐,尽快将面前的阻碍铲除掉。
托十三的福,这一晚上邻里街坊没一个人睡得好。
新医馆名声没传开,开了半日的门,没一个病患前来求诊,只有街坊上门责问。菁娘赔着笑送出两篮子鸡蛋,才换来门前清净。
昨天夜里,为免十三再发癫,严梦舟那一掌下手比较狠,近晌午,他才堪堪醒过来。
十三洗漱后端着盘煎饼到了前厅,看见严梦舟与施绵凑在一起的画面就觉得碍眼。
以前这样,是他俩关系好。现在这样,是人家小夫妻亲密地说体己话。
昨日被打晕的仇恨化作私欲,十三把煎饼当做严梦舟,一口接着一口撕咬。
煎饼吃完,十三还是难以接受,独自生了半天闷气,那两人一眼都没看他。他青着脸走过去,发现两人在看一张图纸,不悦问道:“什么鬼东西?”
施绵回头,双眸藏着汪清泉似的漾起涟漪,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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