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扯了下这边的被褥,施绵立刻一挣,将被褥扯到里侧去。
扯得急,力气比较大,将后背露在了外面,因弓着腰身,薄衣下透着肩胛骨的形状。
严梦舟目光描绘着紧绷的薄背,喉头干涩,慢声道:“他们还说,姑娘都心软,吵架时说些悲惨的过往或是身上的伤痛,引得姑娘闹了同情,心儿一软,再丑陋的脸她们也是看不见的。到时候挑了衣裳,想做什么过分事的都行……”
施绵捂紧耳朵,心中恨死严梦舟了,竟然与她说这种污秽的话!
“我若是说,我怕给你写了信,你就会一直惦记着我,我怕我一去不回,会让你白等一辈子。你信吗?”
施绵一怔,心头涌起阵阵酸涩,不自觉放松了身子。
严梦舟紧接着道:“有没有心软?我是不是可以趁机抱住你了?”
霎时间,施绵心里半点儿感动也没了,猛地翻过身,怒视着他。转过来后,发现严梦舟是侧着身子的,她的肩膀一下子就撞入了严梦舟怀中。
施绵心躁又恼怒,伸出手就去推他。
严梦舟笑了下,一把抓住她的手,身躯微微下压。
施绵被这大胆的亲近惊骇到,无声地惊叫了一声,慌忙用另一只手抵住他胸口,急速地喘起气来。
两人现在的姿势与成亲那晚很像,严梦舟仍是握着她的手,另一条胳膊横在她头顶,身躯向下压着。
不同的只有施绵,这回她平躺着被困在下方,饱满的胸脯起伏着,几乎与身上人的胸膛相贴。
“我想抱着你,亲你。”严梦舟的声音转低,压抑着欲冲出的什么。
施绵缩了缩脚趾,被那双深谷幽潭一样的眼眸盯着,羞窘地喘了几下,嗓音颤抖但清晰,道:“不要。我、我讨厌你说半真半假的话!”
严梦舟揉着她的手没动。
施绵继续道:“以前就与你说了,长久不见我会生疏,你全都忘了,你非要这样……”
严梦舟缓慢松开她,道:“行,那我慢慢来。”
他撤开,躺回原处,与施绵没有半分触碰。
施绵扯过被褥遮在身上,又用双手压着护在胸前。慢慢平复了情绪后,余光看见严梦舟屈起了一条腿,另一条架在支起的膝盖上。
修长有力的腿一晃一晃的,将床榻堵死。
也许他并没有这个意思,但在施绵眼中,无形的压迫感随着他的动作逐步攀升。
她转开脸不去看,可严梦舟的影子投射到了里侧纱帐上,她不想看,只有闭上眼。闭上眼、闭上眼就更可怕了!
施绵命令道:“你把腿放下,不许这样。”
“不放。”严梦舟说完,与她解释,“你说的,不用惯着你。”
这是他先前说过的,从在军营里学来的,不要什么事都惯着姑娘。
施绵要被气死了,蹙眉恼声道:“你堂堂皇子,外出两年,难道就整日与军营的粗糙汉子混在一起,说这些污言秽语吗?你怎么好的不学,只学这些坏的!”
“我没说,只偶尔装作无意听上几句。你放心,没人发现。”
“我放心个什么啊!我说你呢……”施绵想坐起来正经地指责他,这时房门外传来了行礼声。
“四妹妹可还安好?”周灵桦的声音传来。
丫鬟回道:“一直未听见声响,应当还在歇着。”
严梦舟在听及声音时已迅速坐起,施绵当他要离开,心中怒气瞬间被浓浓的不舍代替。
分别这么久,怎么才说了几句话就又要分开?哪有这样的小夫妻啊!
早知道就让他抱一抱了……
施绵依依不舍地坐起来,却见严梦舟根本不是出去,而是放下了床榻两侧的床幔。光线一暗,两人被笼罩在了昏暗狭小的床帐内。
严梦舟躺下,恢复原本的姿势。同时房门被推开,周灵桦迈进屋,在外间轻声唤道:“四妹妹?”
施绵:“……”
“还在睡吗?”周灵桦的脚步声靠近,向着内室走来。
施绵慌忙倾身,上半身越过严梦舟的腰腹,双手抓紧了床幔,尽量用平缓的声音回道:“刚醒,有事儿吗?”
“没有,就是听丫鬟说你一直没声音,确认下你是不是还安好。”周灵桦边走边说,声音已到了床榻边。
她只要一掀床幔,就会发现施绵床上多了个大男人,与她仅隔着层薄薄的床幔。
施绵瞪着严梦舟,缓声回道:“我好好的,还想再偎一会儿。”
“那你歇着,我就在外面。”周灵桦的脚步声从榻边离开,渐渐消失在外间。
施绵松了口气,松开床幔坐直了身子,看见严梦舟已闭了眼,长腿还那样讨厌地跷着。她心中有气,双手齐上将严梦舟高高架着的那条腿推下去。
躺回去一看,架着的腿下去了,支着的腿在床帐内黑压压的,依旧坚不可摧般拦在床榻边。
施绵怎么看都不顺眼,碍于周灵桦的存在不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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