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绵屏息等着他说下去。
“……不会是被菁娘抓去给小九冲喜的吧?”
十三语出惊人,极其紧张状态下的施绵直接岔了气咳嗽起来。
认真听十三推敲,施绵觉得她或许该去找师父把脉看看脑袋了。
严梦舟空出一只手给施绵拍背。
十三看施绵反应这么大,还当自己猜对了,恍然大悟道:“这就说得通了!你俩半点儿男女之情都没有,怎么可能突然要成亲?肯定是看师父开的药迟迟无法令小九痊愈,菁娘就偏信了什么冲喜的说法,怂恿你的!”
“没找我冲喜,是因为她知道我断然不会答应!”
“她竟然不信师父的医术,反过来走偏方,果然是我们乡下没学问的妇人能做出来的事!还好你俩没把这事当真!”
十三庆幸地舒了一口气。
他依然嫌施绵麻烦,也想暴揍严梦舟,但吵吵闹闹久了早已习惯。知晓他俩成亲,最害怕的就是他俩成亲后会有什么转变,到时候剩自己被孤立,这也太难受了。
十三殷切叮咛:“我知道你俩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我不会笑话你俩成亲的事,你俩也别把我排除在外,咱们仨还是跟以前一样……”
“没有男女之情”的两人在披风的遮掩下半搂半抱。
施绵悄然回头看严梦舟,严梦舟回以握紧的手。
作者有话说:
十三:友谊地久天长!
抱抱
将草药卖给药铺, 十三抱着黄狗去挑了肉骨头,施绵选了两包蜜饯和一个卧鹿陶偶,几人打马回去。
途经镇子外围的河流, 远远看见岸边聚着一群人和几个官差, 吵闹声传出好远。
施绵在马背上眺望, 头一仰,后脑上蓬松的发髻擦过了严梦舟的鼻梁。
严梦舟摸摸鼻子,将她发髻上的红玛瑙珠花摆正,抬头时见除了他与护卫,施绵与十三都在往河岸看。
“是不是有人溺水了?”十三自问自答, “一定是,官差都来了,人该死透了。”
岸边围的紧,看不见溺水者的模样。
两个跟着东林大夫学医术的, 都想过去看一眼,若是还有救就伸出援手, 若是人已溺亡……十三是跟着东林大夫见过的, 就是想让施绵也亲眼看看书上的内容。
严梦舟瞥了眼护卫, 护卫冲他点头。垂眸静思后, 严梦舟道:“溺水亡者多半浑身紫绀、眼瞳放大, 七窍伴有流血, 模样可怖, 会把小九吓到。”
“她看着可一点都不怕,好奇心重着呢。”十三指了施绵一下,纠正严梦舟, “你说的是溺水死亡时间短的, 在水中泡久了, 尸体会变得浮白……”
将另一种情况补充完,两人一起看施绵。
施绵想了下,道:“先让二狗去打探清楚,若还有救咱们再过去,人已经死亡的话,那就是别人家的伤心事了,不好过去惊扰。”
得了严梦舟的首肯,护卫下了马车过去。
三人在小路上等着,十三掏着肉干,自己吃一块,抛出一块给马车上的黄狗,闲着无事,随口说道:“十四你知道的还挺多,以前见过溺亡人啊?你不是大家公子吗?”
“幼年丢失过,在外流浪的几年见过。”
这么多年,严梦舟第一次与俩同伴提起自己的事情,施绵歪着头往回看他,被他用下巴蹭了蹭鬓发,不好意思地转了回去。
小动作未被十三发现,他咬着肉干啧啧道:“你年幼丢失,明珠也被人牙子绑过,你们家是怎么回事?祖传丢小孩啊?”
施绵:“……”
严梦舟同样对他不着调的话无言,驱马靠近,从他手中油纸包里拿了两块肉干,一块递给施绵,一块自己吃下。
嚼完肉干,护卫就回来了,道:“已经死了,是镇子上的一个纨绔,整日不是去逛花楼,就是醉酒殴打妻儿,上一任妻子就是被活生生打死的。约莫是遭了报应,昨日醉酒跌入河中淹死了。”
“死的是这种人,难怪那么多人围着,没有一个哭丧的。”十三嘲笑一句,问施绵,“要去看看吗?”
施绵还未出声,严梦舟道:“新溺亡的人死相会很可怖,刚吃了东西,不怕吐吗?”
这么一说,几人口中都有点不是味道,施绵皱着脸道:“不去看了,回去吧。”
几人作罢,继续往回走。
这一趟出行很是顺利,施绵的手藏在披风下,被严梦舟抓了一路,下马时她的手还是热乎乎的,都快出汗了。
同行一路本来都习惯那种亲近了,一坐下来用膳,当着菁娘与贵叔的面,施绵又不自在了,与严梦舟保持着距离,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生疏的客气。
菁娘是过来人,一眼看穿了其中异样,弯着嘴角一个劲的偷笑。
她看得清楚,下马时施绵还是被拦腰抱下来的,俩人亲密着呢。
餐后菁娘私下与贵叔笑道:“让他俩多处处,不出一个月,咱们小姐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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