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才淡然的微笑,丝毫没有心如火灼的焦急感,"我自有安排,小师妹你且去更衣吧!我给卫师傅诊脉过,尚有气息,不至于是毙命之伤。"待梁予馥跨出门槛,阖上了门,槐实才心虚的微吐一口气。大师哥依序走到他这几个师弟面前,以折扇各自轻敲了,他这几个师弟的额头一下,才转身沉言,"师父不在了,更得冷静自持,这般慌张像什么样?怕不是以为师父真的回不来了?不怕他老人家归家后,问责吗?"槐实的话,让一众师弟的脸上稍有暖色,紧绷着的心全然松懈了些。苍术甚至自己拉开的椅子,坐了下来,大言不惭地直诉:若不是贼人趁我们师兄弟几个不在府上,哪能让贼人讨这么大的便宜去?""四师哥,你这话说的,你练武也有多认真似的?咱们师兄弟几个,只有二师哥的武艺能被师父夸上几句。要是贼人选我们师兄弟在的时候闯入,怕四师哥也只能逃。"七师弟附子倚在墙面上,冷淡的面容也因为提到那个如父如兄的男人,难得有几分焦虑的神色。苍术豪爽的直回七师弟,也不计较嘴上便宜,"你的剑术也是师父称赞过的,七师弟你可别妄自菲薄。"听着他的师弟们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槐实也知晓,他们师兄弟几个各有各的来历跟苦楚,也一直都在师父的庇护下念书、学医、学武。只怕是入了桑雪楼后,便再也从没遇到小苦小难,更况是大风大浪,如今犹如主心骨的掌舵者生死未知,自然会惊慌,心中难以安定,也是人之常情。槐实回视这一室的师弟,他暗自发想,七师弟的性子冲,很难对人有好脸色,对小师妹更是尚未有师兄妹情谊,如若他在,怕会给小师妹无形的压力,还是先把七师弟给支开来得好。槐实转头,便依着思路一一嘱咐,给师弟们分配职分,"七师弟你跑一趟白鹤道观,请老道人过来府中一趟。"他又见三师弟愁眉不展的往外探探,细想三师弟熟读各类医书,博学多才,若是他待在小师妹身边,也会让小师妹的身边多少有人可以商量。接着嘱咐:"三师弟你陪着小师妹替卫师傅治断骨之外的外伤,若是怕血,便学我闭眼不看罢了!"尔后转身,见瘫在椅上发懒的四师弟正鼓着脸颊,微皱着眉头却依然白净俊秀的少年脸庞,实在夹杂了几分逗趣,好似天生就什么都不惧怕,什么困难在前头,永远毫不担忧,乐观的很。好似就觉得师父,定是吉人自有天相。槐实以折扇在掌心轻敲,带着几分羡慕的口吻吩咐,"四师弟你高大也俊秀,不宜抛头露面,便去烧几盆热水过来,再到酒藏帮小师妹搬几坛白酒到这屋里。"苍术知晓大师哥这是在调侃他呢!本想反驳几声,槐实笑着以折扇敲敲桌子直语,"这些些小师妹自有大用,你别好奇,也别胡闹。"多年的师兄弟情,苍术自然知晓大师哥是什么意思,就是总怕他惹出事来呢!他哼了一声,把脚给杵到椅上,翘个难看的流里流气坐姿,以沉默向大师哥表达不满呢。槐实不管,接着嘱咐这几个师弟中,行事最为细腻聪慧的六师弟苏木,"六师弟你留下来清点府中人马的缺失,与吴老先生共同商讨如何安置山石中的可怜人。好歹他们也服侍我们一场,总不能少厚葬他们。"大师哥还未发话,八师弟枳实见多数的师哥都有活了,他径直着急举手出声,"大师哥,那我呢?我做什么?"槐实对八师弟的毛躁已然习惯,也怕他年纪小不经事,便把最为稳妥职司交委于他,"八师弟,你拿着我的腰牌前去惠民药局领两帖《涣》卦药,回府后马上以文火煎煮成麻沸汤药,端来立马让卫师傅服了。"大师哥稳稳妥妥地把职分给安排完毕。眼神却突如对视到,正站立于门的边缘,虽沉默眼神却决然有神的二师弟虎杖。"大哥,你要我做什么,你说吧!"虎杖突然脱口而出,如此亲昵的称呼,叫其他师弟有些许意外。但槐实只是温柔一笑,一点都不意外,只淡然的默认。实在是他跟虎杖相识得早,更是师弟中,缘分最为深厚的。有好些年,府中只有他们师徒三人与卫师傅相依为命。他们师兄弟二人很早很早就习惯,清晨先跟着卫师傅打套拳,紧接着沐浴用早膳,紧接着随师父读书习字。槐实难得垂眸,避闪过二师弟的目光,只细语交托:"二师弟你隐瞒身份跑一趟慈心,带孙大夫来府中。孙大夫为人厚道人心,你只管胡诌一身份,说家中兄长生了病,望他出外诊便是。"虎杖只拱手应诺,果断地转身离去,好似完全信任大师哥的所有决断,也不做多想。二师弟的背影,让槐实突如忆起当年,那个高壮如熊且身骨异常结实的孩子,怯生生地喊他大师哥的困窘神情。梁予馥换好衣裳,正巧瞧见二师哥离去。知晓大师哥已经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细节全都安置好,这忐忑不安的心,才微微放下,心中思道:"大师哥不愧是庞大人最得力的弟子,难怪大人身处凤翔时,也有大师哥相伴。"思到此,梁予馥不禁有几分羡慕大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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