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刚强些的好,该立的规矩得立起来。”
孟筠羞得满脸通红,嗔道:“姐姐跟妙颜姐姐学坏了,就知道拿我取笑!”
江宝嫦一边躲她呵痒的动作,一边故作正经地道:“到时候也不知道是该叫你嫂子呢,还是该叫你妹妹呢?妹妹别恼,先给我答疑解惑才是啊。”
两个人倒在临窗的矮榻上,笑成一团。
过不几日,后宅被江宝嫦和孟筠料理得井井有条,风平浪静,前头的院子却出了点儿状况。
这天晌午,孟筠避着人把崔行策领进江宝嫦的书房,道:“宝嫦姐姐,行策哥哥有事求你。”
崔行策和哥哥崔行舟不同,最是懂规矩,轻易不进后宅,因此与几位小姐并不亲厚。
他飞快地打量了一眼江宝嫦的书房,见这里毫无脂粉气,多宝格上摆满珍宝古玩,墙上挂着四幅颇有野趣的渔樵耕读图,桌案上的文房四宝、香炉瓶器,无一不精,无一不雅,难免心生好感。
江宝嫦搁下手里的毛笔,笑问:“行策弟弟找我有什么事?”
崔行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迭得四四方方的纸,双手托着交给她,道:“姐姐容禀,去年春天,父亲看我读书还算刻苦,腾了个小书房给我,母亲把瑞明……就是宋妈妈的儿子,派过去当书童,又赐下不少笔墨纸砚,这是我当时悄悄记下的清单。”
江宝嫦打开单子,细细看了一遍,问:“青瓷镇纸一对、马上封侯端砚一方、澄心堂纸一刀……这些物件为什么要用红笔圈起来?”
“不怕姐姐笑话,圈起来的物件,都是这两个月无缘无故丢失的。”崔行策的表情有些焦急,“母亲身子不适,我不敢在这个时候给她添堵,又实在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只能求姐姐出手,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江宝嫦沉吟片刻,道:“行策弟弟的意思是——书房出了家贼,还很有可能是宋妈妈的儿子?”
这个弟弟倒是内秀,心细如发,机灵乖觉,对自己书房里发生的事清清楚楚,又专挑她理事的时候挑破脓疮,避免和嫡母正面对上。
崔行策只觉江宝嫦的眼睛又黑又亮,照得他那点儿小心思无所遁形,脸颊不知不觉热起来,放低姿态,对她行了个大礼。
他低声道:“不敢欺瞒姐姐,正是这个意思。我在府里处境艰难,既不能发落瑞明,又害怕哪一日东窗事发,他倒打一耙,把偷东西的罪名混赖在我头上,左思右想,只能找姐姐和阿筠妹妹帮忙。”
江宝嫦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她点点头,重又拿起毛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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