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刚一个儿子,还没结婚就遭此?厄运,她根本?无法承受任何不幸的结果,气急之下她冲到马兰英面前,对着姚昌盛一家?人,破口大骂:“都怪你们,好好的非说?要去跑运输,今天我儿子要是回不来,我跟你们家?没完!”
要是放在?过去,马兰英早就跟她骂起来了,但现在?她实在?没有这?个心情跟郑勤荣吵架。
姚昌盛是队长,是这?趟运输的领导者,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大家?都想着问?责,情绪上?头直接把责任归到了他们家?。
姚海芸知道除了郑勤荣,其他六个家?庭心里恐怕也在?怪他们,这?时候不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他们是掉进泥潭也洗不清了,她站了出来,当?着公社几位领导的面直接大声?回怼了过去:“婶子,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现在?说?这?话可太不厚道了,第一跑运输这?个主意可不是我爸一个人想出来的,咱们生?产队上?百号人,这?是大家?进行民主投票后得到的结果,我记得当?时是全票通过,文件上?都盖章签过字的,全看自愿,现在?人人平等,不想去完全可以不去,没人逼着姚建刚去跑运输。”
“我爸当?生?产队长这?些年,论工作量和贡献度,他绝对能排在?前三,在?场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可即使是这?样,他从来没拿过队里的模范吧,每年都是让给其他人,他自己?的工分取的是平均数。”
“每个月生?产队都要开几次会,谁都不想在?自家?开,队里的人都往我家?跑,那么多人喝茶用的茶叶,照明用的蜡烛和燃油,记工分用的笔记本?,都是我们家?无偿拿出来的,可没记在?生?产队的账上?。”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怎么不站出来替我爸说?不公平呢?”
姚志能也说?:“前些年招待所没建好的时候,上?面的领导来视察,吃喝都是我们家?负责,这?个钱我们也从来没计较过吧?年底分猪,我们有仗着自己?是队长拿好肉吗?不都是先让你们挑,剩下的我们兜底。”
姚昌盛能当?这?么多年生?产队队长可不仅仅是靠他高?超的捕捞技术,还有他出色的人格魅力。
姚海芸的话一出,队里的人自觉良心不安,也跟着搭腔,“是啊,这?几年不都说?运输要比捕鱼挣钱嘛,早就闹着要去搞运输。”
“哎呀,建刚妈,出了这?事谁也不想的,再等等吧。”
“队长这?些年也不容易,再说?他也在?船上?,又不是故意发生?这?种事。”
郑勤荣可不管那些,“谁让他是队长,他当?领导他应该的!”
姚国新站了出来:“行了!”
他转头看向郑勤荣,面露不悦,呵道:“你闹什么?船还没回来呢,别说?丧气话行不行?”
姚国新是公社的大领导,郑勤荣不敢说?了。
马兰英别过头,看着海面默默流眼泪。
姚海芸气呼呼回来,拍了拍马兰英的肩膀,“妈,别跟她计较,真是又蠢又坏。”
经过这?一番闹剧,众人更沉默了,只有几声?无法自抑的哭声?飘荡在?夜空中。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声?,“有船,有船!快看!“
大家?齐齐站了起来,看到前后缓缓驶过来两?艘船,激动地踮起脚往船上?看去,码头上?只有两?个灯泡还在?亮,在?夜色中看不太清船的情况,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两?团。
马兰英抓着姚志能的手,急忙问?道:“快看看,有没有你爸?”
众人屏息以待,姚志能睁大了眼睛细看,随着船一点点靠近,还未辨清人,甲板上?兴奋的喊叫声?先传了过来,”我们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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