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姿态,揽住她往前走。
“就是偶然遇到的。”阮嘉梨都快要被带成小跑了,实在忍不住了,“真的,骗你是小狗!”
还是没有反应。
阮嘉梨实在有点跑不动了,蹙着眉喊他大名,“裴时璟!”
“你能不能走慢点?”
“……”
裴时璟终于垂眼,从头顶瞥她一眼,没说话,喉结滚动一瞬,还是缓慢地放慢了脚步。
“走那么快g嘛?累si我了。”阮嘉梨轻松许多,小口喘气,感觉喉咙发g,忽地开始颐指气使,习惯x要求,“你去给我买雪糕吃。”
空气沉默片刻。
裴时璟顿了两秒,缓慢挑了挑眉,垂眼看她。
“?”
这就有点得寸进尺了。
正逢路口红灯,两个人站在路边斑马线旁,停在一小级矮矮的砖瓦台阶上。
面前车辆穿行,车水马龙,红灯在倒计时,身侧与身后陆续站满人群,嘈杂纷乱,留两个人站在人群中,或抬睫或垂眼地对视着。
空气好似寂静一瞬。
阮嘉梨顿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句话似乎超出了现在的界线。
尽管是之前很常见的话语,但好像时过境迁,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离那些亲密无间的日子已经很远了。
反应过来之后,阮嘉梨抿唇噤声,移开视线,去看红灯跳动的数字倒数,尽量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三,二,一。
红灯跳跃成绿se,人流开始穿行涌动。
脖颈上的重量倏然一轻,束缚感消失,连带着那点t温与亲密好像也散了个g净。
裴时璟松开环住她脖颈的手了。
阮嘉梨顿了好几秒,缓慢地站直身t,垂眼望着地面上的斑马线,一步一步,在人cha0中,缓慢地向马路对面走去。
脚尖踩着柏油马路地面,仿佛能细数到那些颗粒和纹路,都是一样的粗糙和有裂缝。
斑马线重刷过,崭新洁白的颜料覆盖在原来斑驳的地面上,看似好像整洁g净如新,但踩上去时,还能感觉到从前的裂痕存在。
像用胶布重新贴好的镜子,一不小心,还是会被碎片割伤。
绿灯中的马路好像长得没有尽头,阮嘉梨被遗落在人群中,再抬眼时,视线里人群熙攘忙碌,都是陌生而行se匆匆的人,再难寻到熟悉的身影。
……是越界了吗?
相似的肢t接触和场景总让她不自觉放松警惕,潜意识里从不设防,还在原地期待一切都回到从前。
但他们之间已经隔着一条宽阔的缝隙了。
阮嘉梨站在马路另一端,沉默地停顿了片刻。
红绿灯再度变换,汽车发动机轰鸣,尾气和声响一同响起,再度从身后而过,川流不息,像一道阻断的溪流。
身后没有人了。
阮嘉梨顿了两秒,低头看着地面,迈步往家的方向走。
走出几步,身后倏然又传来一阵阻力。
少年的手臂从后往前,再度环过她脖颈,单手扣在她肩膀,小臂肌r0u绷紧,略一用力,把人往后带。
阮嘉梨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一步,跌进一个怀抱里——
脊背撞上宽阔而坚y的x膛,熟悉的冷冽气息又盈满鼻腔。
失重感尚未散去,心脏仍砰砰直跳。
阮嘉梨茫然地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听见一阵塑料包装袋窸窣的摩擦声响。
眼前凭空出现一个雪糕袋子。
修长的指节松松拎着包装袋一角,还沾了些水雾。冷气遇热化水,水珠浅浅串联成线,在包装袋上缓慢下滑,流出分明而又蜿蜒的轨迹。
阮嘉梨顿了好几秒,缓慢地抬眼看。
裴时璟也垂眼看着她,轮廓被渐暗的日光晃成一个暗se的剪影,瞳孔却仍清晰。
平静,沉默,两秒后移开视线。
阮嘉梨同样。
她收回视线,伸手去接过那个熟悉的包装。
从前最喜欢的雪糕,两个人都没有忘掉。
沁凉的触感从指尖往上传,仿佛一种信号,让人心脏上的负荷倏然一轻。
回家的路还是同一条,沿着日落的方向,两个人还是并肩。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却有一种年岁日久,与生俱来的默契缓慢地蔓延开。
仿佛不需要言语,就已经足够默契。
那种少nv时代隐秘的欢欣,以为期待落空后又被托举的温柔,实在太让人雀跃。
以至于好多年后,阮嘉梨想到裴时璟,还会想到这样一个时刻。
他们两个也曾经并肩走过平常的路,肩膀会在偶尔的动作间触碰一瞬,影子不远不近,被日落的光影拉得很长。
好像平常的每一个时刻。
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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