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几天后,当列车员拿着喇叭,一节节车厢播报即将抵达沪市站点时,蔺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更叫她感激的是,上车那会儿,警卫员小张特地与列车员打过招呼。
言说她是军嫂,请对方在抵达沪市火车站时帮忙搭把手。
于是乎,对蔺葶来说颇有些负担的两个包袱,直接被列车员小伙子提了下去,连她想分担一个都不让。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大多人都是热情淳朴的。
几乎是将‘为人民服务’这句话刻在了骨子里。
也在这一刻。
蔺葶突然觉得,她或许不该再抱着事事挑剔的眼神去审视这里。
毕竟除了开局的苦难,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且,只有从心里接受了新世界,新身份,她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
于是,彻底想通后的蔺葶有了购物的心情。
她将行李放到来时的招待所。
又与热情的服务员刘大姐打听了沪市哪些地方购物不用票。
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往百货商店出发。
日常必须品还是不能断的。
就像凤英嫂子说的,难得出一趟远门,下一回还不晓得是猴年马月。
等回到向阳大队,有些物资想买都买不着。
至于明着奔丧,却买了一堆东西这事该如何解释,只能等回去的路上再慢慢想吧
如今唯一叫蔺葶介意的是原身的家人。
也不知会不会瞧出她的不同?
这么一想,嫁人了似乎也挺好。
起码不用与亲近的人长久相处。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再是不安,终究还是得见面。
又是三天的车程。
当列车驶进漫天雪白的冰城火车站时。
蔺葶还没下车,远远就瞧见了站在月台上,朝着车厢张望的哥哥们。
原身兄弟姊妹五个,她排第四。
上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
她没想到两个哥哥都会来。
记忆里,相较于老实敦厚的大哥,二哥一直鬼精的很。
蔺葶心里发憷,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从窗口朝着两人挥手。
冰城今天没下雪,但有风。
站在零下二十几度的环境中,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蔺伟被冷风冻的来回跺脚取暖。
好在这波罪没白受,死丫头真回来了。
他用胳膊抵了抵还在张望的大哥:“哥,葶葶在那边。”
说着,便黑着脸,率先往妹妹车厢的位置走去。
能有好脸色才怪!
天知道,在得知妹妹卷钱跑路后,蔺伟就去霍家检查过她的东西。
当发现除了衣服与钱财外,曾经被妹妹宝贝不已的,前对象的书信全没了时,他的脑袋都是晕的。
若不是妹妹的电话来的及时,蔺伟都准备去找她同学问地址,再亲自跑一趟西藏抓人了。
没想到,他的推断居然错了。
但是!
就算真是去了妹婿的部队也不能轻易原谅!
死丫头没长嘴吗?
想去不会找他陪着?
她是要担心死谁?
越想越气!
越想越气!!
蔺伟挤开已经笑起来的老好人大哥,板着脸朝着妹妹伸手:“就从窗户下。”
蔺葶扫了眼挤挤挨挨的人群,入乡随俗的先丢下包裹,才开始往窗上爬。
待被半抱着放在地上后,还来不及说话,脸颊上就是一痛。
这厢蔺伟扯了手套,一把掐住妹妹的脸就往外拉:“死丫头,你说你吓不吓人?我还以为你去找那谁了。”
蔺葶也有一个亲哥哥,她是母亲意外怀孕,交了罚款才生下的二小。
从小到大都被哥哥捏脸欺负,对此,她甚至有了本能反应。
这不,熟悉的痛感传来时,蔺葶瞬间忘记了陌生与局促,下意识皱眉去拍。
只是手才抬起来,就被对方的话给惊的顿住了。
见状,蔺伟露在外面,与她极为相似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审视般问:“我猜对了?”
蔺葶分明也是受害者,但这会儿,眼神还是心虚的飘忽了下
“什么意思?哪个谁?”蔺明拍掉弟弟的手,没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对于心中的怀疑,蔺伟从未与第二个人说过。
如今妹妹回来,就更不打算说了。
于是他弯了弯桃花眼:“没什么,开玩笑的。”
话虽这般,但扫向妹妹的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蔺葶
许是开局被扯了脸,又或许是蔺伟与自己的亲哥哥有七八分相似,蔺葶反倒不紧张了,反正亏心事也不是她做的。
所以就算知道二哥有事后算账的意思,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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