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梁听南再年轻几岁,她可能会选择立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但她现在倒有几分同情对方。
“贺殊现在有空吗?”她递上自己的身份卡:“工作上的事情找他。”
谁知女人在看到梁听南的身份卡后表情愈发难看,她捏着卡片的指尖隐隐发白,似笑非笑地说道:“呵,梁小姐明知故问……”
“陈佳。”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从房内传来,透着几分严厉。
陈佳别扭地将身份卡扔回梁听南的怀里,侧身让出可以容一人通过的空间,梁听南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这个敌意对她而言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贺殊的办公室像是把楼下的娱乐会所复刻了一部分,一面墙摆满了各种酒,甚至还有一个专门调酒的吧台。
房间内的灯光昏暗,梁听南绕过台球桌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这里说是办公室,但办公桌上看不到一份文件。
陈佳不情愿地喊了一声:“贺……”
“出去。”贺殊瞥了她一眼,眼神中充满警告的意味。
门被合上,屋内剩下梁听南和贺殊。
贺殊拿来半瓶酒和两只玻璃杯放在茶几上,又从吧台的冰箱拿出一小桶冰块:“喝点?”
他弯腰时,梁听南从他微敞的领口看见几抹可疑的红,她挑眉:“有事说事,要喝酒找别人陪你。”
“怎么,今天谁惹你生气了。”贺殊勾了勾唇角,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玻璃杯,酒瓶倾斜,透明液体沿着杯壁缓缓流入杯中。
梁听南没理他。
“嗯?”他夹了几块冰块放进去,把杯子递给她:“不是来找我谈工作的事情么,怎么感觉你在生我的气?”
“你想多了,我不要冰块。”
梁听南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小口,入口辛辣,呛得她忍不住咳嗽。贺殊抬手想要帮她拍拍背,她立即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两人的距离,抽了一张纸巾捂住嘴巴,肩膀控制不住地颤动。
贺殊喝了一口伏特加,酒精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他觉得自己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还要清醒。
清楚地明白,他和梁听南之间横亘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熟悉的酒味在唇齿间弥漫,将梁听南瞬间拉回曾经,她的一切都是他教的。
包括喝酒。
从喝不惯,到习惯这样辛辣刺激的口感,最后爱上失序状态下的漂浮感。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喝不了就别逞强。”
梁听南按住贺殊夺酒杯的手,她摇了摇头:“太久没喝而已。还有我已经不爱喝伏特加了,麻烦下次准备点其他的。”
“……”贺殊抓住杯子的手抖了一下,透明的液体晃动溢出,沿着杯子的外壁缓缓流下,滴落在地板上。
这一滴仿佛落在了他的心脏上,腐蚀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梁听南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从随身带的包里翻出一个u盘放在茶几上:“这是我拷贝祁岩手机的资料,里面的东西我还没看,你找人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能用的信息。”
这个世界并非人们看起来的那样光鲜亮丽,罪恶滋生于人类的欲望之中,在阴暗潮湿的城市角落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梁听南所在的组织就是这样一个被欲望裹挟的产物,只要你付得起代价,他们什么都可以为你办到。
此次雇主点名要祁振锐曾在拍卖会上拍下的翡翠手镯,任务难度原本定为c级,但派出去好几波人连东西的位置都没弄明白。
梁听南是在休假途中被紧急召回的。
“还有,答应我的事你没有忘记吧。”她将u盘推到贺殊的身前。
贺殊修长的手指捏着u盘随意把玩了两下,他端起酒杯走向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迭资料给她:“你不是一直想离开么,这单结束,我帮你。”
离开的条件有多苛刻,梁听南不是不知道,这句话在她听来就是贺殊逗她玩的。
没有人会为了另一个人的自由,而放弃自己的自由。
“不需要。”她没有接,低头往杯子里倒酒:“我只拿走我应得的部分,说好的八成,别忘了。”
“……”
“贺殊,你知不知道,有些话就不适合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梁听南抬眸,曾经他们是最亲密、最了解彼此的恋人,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但往日的甜蜜在分手后就会变成索命的砒霜,所有的谎言都会无处遁形。
“啊,没想到这么久不见,成长了。”贺殊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闪着光,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别人就会让对方产生一种被深爱着的错觉。
“没有人会原地踏步,毫无长进。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对待初恋男友就这么决绝,一点旧情都不念。”
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两个人好好说话是在什么时候了:“这么着急去见小情人?”
“贺组长什么时候对同事的私生活感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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