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日,觥筹交错,银玉跟着谢钰在离皇帝不远的地方坐下,前方就是林青云。
谢钰还想着那日的事,他看着漂亮得不可方物的银玉,心一直砰砰地跳着。
林青云身旁的大臣看见谢钰直盯盯地看着自家夫人,高声大笑,说道:“谢大人新婚,与夫人正是如漆似胶的时候,真是羡煞旁人啊。”待引得周围人都调笑附和时,这位大臣又话锋一转,说道:“听闻谢大人的夫人出生乡野,怪道不一样,引得享受先人荫庇,久居高位的谢大人都折腰啊。”
这话倒是说得不客气,谢钰没有言语,只揽住银玉的纤腰,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银玉碗中,恩爱情状,呼之欲出,引得前方的林青云和高位端坐的元昭都脸色微微难看起来。
之前说话的大臣见林青云脸色难看,以为是嫌自己办事不力,不由失了章法,乱攀咬道:“闺房之乐置于大庭广众,成何体统,看来贵夫人也是小家狐媚之流,引得从前知礼的谢大人竟不顾陛下在此,行为无状!”
谢钰席位下侧的官员,此刻站起来,朝上俯首,道:“自古夫妻和顺,皆是美谈,若都如某位大人般,小家不能治,又何谈尽忠辅助陛下治理天下?谢大人娶母之救命恩人,乃大孝,此又是一桩美谈,在民间已有流传,若有人诋毁此事,不忠不孝,如何能在朝中任职,不若趁早乞骸骨,回乡去吧。”
此话说完,那先前说话的大人已气得脸色涨红,头顶生烟。恰逢舞姬退场,四周皆寂,待所有人屏息以观后状时,上首传来一道声音:“谢夫人,你上前来。”
只见威严的帝王对着行至面前跪拜的夫人仔细端详,而后声音生涩道:“夫人可还好?”
所有人都以为元昭是在问银玉刚刚是否还好,只有元昭知道,他是想知道银玉近来可好,可有,后悔。
“谢陛下关心,臣妇尚好。”
元昭看着银玉红润的容色,就知道她必没有像自己一样愁肠满绪,寝食难安,他一阵气闷,又恼怒自己的心轻易被一介臣子的夫人攥在手里,几下变换脸色,最终只得挥挥手让银玉回去。
待看见银玉真的毫不留情地转身,背向自己而行时,元昭又一阵心慌,几欲起身,才克制住自己,忙叫小全子将自己桌上的蜜桃端给银玉。
且不待银玉如何反应,周围的大臣都已自认为明白陛下的意思,谢府看来依旧是圣眷优渥。他们看着林青云黑如锅底的脸色,都自觉在心里为林青云叹了口气,看来不论做了多少,依旧比不过谢府在陛下心里的地位啊。
银玉带着蜜桃回来,谢钰也是有些迷惑的,自己这方占理,陛下又向来不偏不倚,会显得偏袒己方一二倒是可以预料,可何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谢府的年轻夫人这般关心,难道自己此前真的低估了谢府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谢钰想着,虚揽着银玉纤腰的手不小心触碰到银玉,谢钰立刻挪开,手臂上却仿佛停留了刚刚柔软的触感,这种柔软,一直缠绵到心里。他看着银玉姣好的脸庞,只觉银玉腰上的热气隔着衣服侵染到了自己手臂上,脸上发烫,心跳声也逐渐变大,正当他慢慢将手实放在银玉腰上时,一个上菜婢女手一抖,将冷盘菜都倒到了银玉华贵的夫人裙上。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婢女害怕极了,直磕头。这时也有掌事女官看到了,上前训斥和赔罪。
银玉摆摆手,示意不必大动干戈,只随着女官去别处更换衣物。
而这边,银玉刚走,林青云就径直走向谢钰,脸色沉沉,似是有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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