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额头。
她的心跳声,很清晰,心意也同样和心跳一起传递进他的心脏了,烫得他四肢百骸几欲融化,将她裹挟着,再一点点揉进她的身体,充盈进她的每滴血和肉,好彻底拥有她,也让自己属于她。
广平已死的消息传去,黄贤即刻无力抵抗,引颈自戮,死的这样轻松,倒是便宜他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十月中下了场霜,几乎将中都的绿色尽数淬成雪白,清晨傍晚寒气逼人。
早前第五扶昌身体就不好,加之城墙上那三日,登基后又劳心费神,霜降后便昏昏沉沉发起了高烧,无论是太医还是民间医者,无一不诊断他时日无多,大抵就在这两个月,第五扶引用尽了珍贵药材为他吊命也无济于事。
中都的守备已经做了新的调整,第五扶引的亲信也在安顿苍南后动身前来,留下的时间还算充裕。
朝纲频繁变动,各地就需及早准备,中都既已安稳,聂照和姜月就当尽早回到抚西,为防生变,也好安有些人的心。
牛力大包小裹的,在中都划拉了不少玩意,要一并带回抚西。
他拨弄手里那个五彩斑斓会转的玩具,跟聂照嘿嘿展示:“这小玩意好玩哈,我家里那俩姑娘小子见着得高兴疯了。”
聂照想起他那双儿女,今年大概都十六七岁了,早过了玩这些东西的玩意,不怎么委婉地提醒:“您要再回去抓紧生个孩子,或许还能赶得及在它们坏之前给孩子用上。”
牛力一怔,看着手里的玩具,嘟嘟囔囔,问了句真的假的?见聂照眼神不似作伪,他没好气的把东西扔下:“我当年哪有这种好东西?现在一个个孩子心野的跟猴子一样,我是不懂这些小兔崽子了。”
聂照没表示反感,牛力逮着跟他抱怨:“你说现在这些孩子真不识好歹,我这当爹的关心他们几句,还要嫌我啰嗦,说我上了年纪,话怎么那么多,俺老牛哪儿老了?年轻着呢。”
他似乎还要说,聂照闭上眼睛转身,当没听见。确实烦。
姜月探望了第五扶昌,他心情似乎很好,虚虚地握住她的手,笑:“姐姐,你来了。”全然没有垂死之人的半分哀怨,心态坦然的足以让活到九十岁够本儿的老妪老翁汗颜。
姜月不忍心了,让聂照先回,她还要在此地陪第五扶昌些日子。
聂照晓得,她这陪些日子,便是要送第五扶昌一程。
她向来多情心软,聂照不是不知道,只是临走时候,叮嘱她要哀思节制。
城前临别,他动了动唇,想再碎碎念叮嘱她些什么,却又想到姜月已经不是当年在逐城,需要他处处照顾的小丫头,她早就能独当一面了,他的那些叮嘱,都是些翻来覆去滚车轮子的废话,从小跟她说过无数遍了,而且第五扶引也肯定会照顾好她。
但聂照却实在想说,憋得不行。他蹙眉犹豫的这一刻,忽然觉出六岁可真是个不小的年龄差,他平日里絮絮叨叨的时候,该不会像牛力一样招人烦吧?
为这个可怕的设想,聂照惊出一身冷汗,他才二十三岁风华正茂!
冷汗之余,他那话终于还是止住,然后吞下去了。
姜月回城,一步三回头:“三哥,我回去了哦。”
聂照没忍住:“天冷多穿些,不许半夜再趴在桌子上睡了。”
姜月一笑:“三哥你多保重,你真的没有再多要和我说的吗?”
聂照:“半夜起床千万千万不许喝冷水,要肚子痛。”
姜月还不够满意:“三哥我真的真的回去了,还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聂照咬着牙,最终提炼出一句:“你好好照顾自己。”说完又把嘴紧紧闭上了,生怕刹不住要啰嗦。
他心里的话已经堆成山了,什么少食多餐,好好调整作息,晚上少喝水,除了不要喝冷水更不要喝茶水……
姜月小脸皱在一起,哦了一声,转身回城了。
她不大满意这次的分别,要知道以往每次分别,聂照对她的叮嘱,短则二三十句,长则上百句,今天就简单的“照顾好自己”。
她慢吞吞往城门处走,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好好想想要对自己说什么。要是他实在想不起来,那她可要折回去闹了。
人走了,聂照才猛地想起最重要的一句没有叮嘱,姜月的背影即将消失,他急忙上马追去。
姜月听到身后马蹄声,一转身就见聂照衣袂飘飘翻身下马,动作漂亮的像伶仃洲起舞的白鹤,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聂照拉住她的手腕,认真看着她眼睛:“最最最重要的是,你千万要记得回家。”
他像是怕她被第五扶引的好处收买,抛弃他这个糟糠之夫一般。
姜月噗嗤一声笑了:“我当然会回家!有三哥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自小就会甜言蜜语,”聂照耳根唰的红了,掩饰一般给她整理整理衣领,“好了,去吧。”
姜月拉住他的手,缓缓竖起一个食指,不满抿嘴:“三哥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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