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他的脑袋:“你的道歉一会儿对着该说的人说。”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接着房门被敲得咚咚响,有人喊道:“大当家的,官府来人了,咱们快跑吧。”
李宝音一把扯住阿落的手腕看着他,用眼神给他信心,赤诚又认真:“走,我带你去重新开始。”
阿落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缩了缩,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任由她带了自己出去。
姜月原以为对方有李宝音作为人质,必然是有条件要开出,作为一伙强盗,单绑了人泄愤,那代价未免太大,因此她也做好了和他们谈判的准备,只是没想到磷火森森之间,是穿着喜服的李宝音牵着一个男子缓缓走出来。
皎洁的月光穿过树梢,斑驳地落在李宝音娇媚的脸上,也落在陈落郁郁的表情上,他们被姜月尽揽眼中,李宝音对她说:“斤斤,这就是哑巴谷的大当家,陈落。”
姜月看着二人的衣着,还有李宝音亮亮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是自己没睡醒还是李宝音没睡醒,她不动声色咽了咽唾沫,问:“所以呢?”
“我帮你把他招安了。”
这期间说没发生些故事,她是万般的不信,但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
“先将人捆回去再说。”姜月递了个眼神过去,小瓦点头上前,把陈落五花大绑。
陈落没有反抗,而是道:“我祖母年事已高,请给她安排一辆马车。”
姜月还不至于对妇孺老弱这么严苛,当即同意,不多时,哑巴谷的人便从里面搀扶出一个颤颤巍巍,双目失明的老妇人,她鬓发全白,年过花甲,似乎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试探着向前摸索:“落落,落落你怎么了?这里好多人啊,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姜月下马,扶住老太太的手,温言安抚:“老太君不要多想,且随我们去短住一段时间,他并没有闯祸,若是闯祸了,我也不必这样好声好气同您说话,只是官府有桩案子要他配合。”
老太太听她劝说,这才放下心。
李宝音的衣服不方便骑马,便随着老太太一起上了马车,在车上二人也好有个照应,至于哑巴谷这五十多口,暂都下狱,留后处理。
人是连夜提审的,李宝音怕陈落笨嘴拙舌说不明白,或是给绕进去了,连忙换了身衣裳来亲自陪着的。
姜月瞧着她这殷切劲儿就觉着不好,果不其然,陈落还没说什么呢,李宝音就抢先一步把自己知道的讲了,并求她给陈落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他本就不是什么坏人,看在他有把子力气的份儿上,让他将功折罪总比杀了好,有什么脏事累事,大可都派他去做,他虽然心眼少了些,但口风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半句都不会透露的。”
姜月让她站到一边去,乜她:“不知道的我是在审你。”
李宝音这才住了嘴。
从陈落的言行举止以及李宝音的描述来看,对方似乎真是个单纯的少年,不过是否真的单纯,还要审问过了才能知道。
“你当日为何受伤?又是如何与宝音相遇的?”
陈落一一答了:“当日寨中二当家意图加害我,事情败露后我与他缠斗,不幸受伤。”
姜月再问他什么,他也都答得天衣无缝,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她指尖在审问簿上轻轻点了几下,沉默不作言语,按理来讲,对方既没有疑点,也非大奸大恶,只是把他差遣去什么地方,还有待商榷。
陈落见她沉默,又道:“我或许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在路过的商人之中,有人运输粮草和兵器。”
姜月动作停下,目光扫过去,她心里大抵猜到是谁在沿路运输兵器,但却还是装作不知的样子,故作疑惑:“哦?”
陈落知道她必定会对此事感兴趣,继而说道:“对方是景氏的当家菱娘,我还探听到她是广平公主的人,想必这个信息对你们有用……”
姜月还没听他说完,就嚯地站起:“今日时候不早了,剩下的事明日再说,”她又看向李宝音,“宝音,和我一起去休息。”
李宝音不大放心地看了陈落一眼,还是随着姜月出地牢去。
不管是直觉还是种种细枝末节,姜月都觉得这个陈落绝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单纯无知,他的言语和行为并不符,言语上看似是个一根筋莽撞的人,行为上却没有丝毫的行差踏错。
单从他明知道菱娘一直以来在运输粮草武器,却秘而不发一事就可见一二,这件事无论他是勒索对方以求保密,还是上报朝廷都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反而现在用作招安的筹码显得恰当妥帖。
但或许他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才不做理会。
但姜月还觉得哪里不对,她要和聂照商量商量。
聂照独守空房半个月,这张床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冰凉的,现在姜月回来了,房间也热腾腾的,果然金山银山在手,不如有个热腾腾的人在身边。
姜月从净室擦着头发出来,还在想陈落的事情,抬眼看见聂照,他在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