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内心,说:“军中女眷并无有功勋爵位者,所以我下意识觉得我不能获得晋升,也就从来没想过此事。
你给我令牌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震惊和慌乱,好像这是你利用之权之便赠与我的,可你细数起我的军功,我才晓得,这是我应得的。”
她垂眸,心情一时间不知何解,总之不大妙,她觉得自己竟然潜意识里把自己看轻了。这些年,她或许已经摒弃离了夫家离了丈夫不如去死的思想,但还是没有逃脱出旧有思维的樊笼,此刻豁然开朗,忽然觉得面前的路更宽广了。
聂照弹指在她额间敲了一下:“这么多年了,胆子还是小,凡事第一时间总问自己配不配,要问自己想不想要,只要你想要,那就配得上。
等旁人大发慈悲想着你,那可太考验人性了,可不是谁都和我一样时时刻刻记挂着你,把你的功劳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想着跟我开商路,拼命学算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想有自立资本,可你所擅长并不在商,耗费时间在不擅长也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无疑是浪费生命。”
姜月知道他说得没错,心中一时有了衡量,坚定说:“算学我还是要学,但我明日就去巡营,去操练人马。”
聂照揉揉她的头:“对嘛,每天三斤饭吃下去,你得让它发挥作用。你的人已经调动驻扎在抚西和涂江的沿线,离府上不远,操练别忘了,下个月也别忘领例钱。”
作者有话说:
不知是喜报还是悲报:手机因为太便宜,没等昨天出警,就被人放回去了。我还给他发过短信,说自己是很穷很穷的学生,别的型号可能可信度不高,但我一千多的红米他不得不信……
◎一更◎
姜月第二天紧赶着起了个大早, 聂照特意学做的大枣馒头和红糖小米粥,她一口没吃,天没亮人就在厨房摸了几个馒头, 去军营了。
聂照自己坐在桌子面前,对着一盆热腾腾的馒头,有些食不下咽,心情五味杂陈, 你别说, 她还真挺敬业。
桌上的碗被人顺手摸了一个, 聂照视线上移,有些无精打采的第五扶引映入眼帘。
第五扶引昨夜梦里都是算学题, 今早一起梳头发,头发一把一把地掉, 对姜月愈发心疼了, 他手中拿着馒头, 目光不由得落在聂照依旧乌黑浓密的头发上,略有沉吟,却还是没说什么, 只是聂照对姜月的付出,他在心里又默默给聂照加了一笔。
他虽然和聂照不和,却从来没有否认过他的教育成果, 在此方面, 第五扶引甚至还对他赞誉有加, 现今更觉得他的形象巍峨了,也怨不得姜月依赖他。
第五扶引想着, 顺势落座, 给自己盛了碗红糖米粥。
他抿了一口, 尝不出什么味道,又喝了一口,感觉还行。聂照将馒头递给他,第五扶引掰开一块和着粥吃了,说:“你平常就给我妹妹吃这种东西?”
聂照瞥他一眼,再看看馒头芯儿,并没有什么愧疚感,敲着筷子道:“还好吧,我看都熟了,她平常吃得也挺香的,我现在难得做饭,你不要不识抬举。”
第五扶引冷哼一声,把一碗粥喝完,又添了一碗,道:“这么简陋粗糙的饭菜,你也好意思给她吃?”
“你自己吃得不也挺香吗?”聂照说完,第五扶引不吭声了。
烛龙虽然给第五扶引签了卖身契,但也不是奴隶,在第五扶引面前无须太过谦卑,他自觉地给自己盛了碗粥,也摸了个馒头坐在一边喝,喝了半口,聂照两人就听他在那儿捂着嘴干呕。
聂照恼羞成怒,讥讽他:“怎么?怀了?”
烛龙试图用馒头压下去,结果没忍住,捂着嘴真跑出去吐了。
比起指着聂照的鼻子说他做饭难吃,烛龙此举无声胜有声。
第五扶引皱眉奇怪,又喝了半碗粥,很难吃吗?他感觉还可以啊,有点甜有点咸,味道还挺特别的。
聂照脸一阵青一阵白,自己尝了一口,没绷住,也跑去吐了。他明明是按照食谱一步一步做的,怎么会这么难吃?
原本是想着第五扶引在,让他看看自己确实是尽心尽力了,也叫他尝尝自己的手艺,算是一种表达诚心的方式,现在完了……
他脸色煞白地回来,就看见第五扶引在喝第三碗红糖粥,第五扶引还闲闲地问他:“怎么,你也怀了?”
“好吃吗?”聂照神色复杂地问。
第五扶引不置可否:“尚可,与我往常吃过的食物味道似乎截然不同,从来没尝到过这种味道,没想到你不仅在小瑾的学业上对她用心,吃食上也亲力亲为,还有所创新。”
聂照抿唇不言,姜月和第五扶引是亲兄妹无疑,他们这糟糕的味觉简直是比滴血认亲还铁的铁证,他遂主动把腌制的小菜向对方面前推了推:“的确特别,好吃就多吃一点,离开我家你大抵也吃不到这种味道了。”
第五扶引吃得差不多了,勉强恢复些精力,吩咐他:“中午的饭,你也顺便做了吧,我将要走了,你多尽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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