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迷迷糊糊醒了,硬撑着说了一句:“我还没背完。”
“睡吧,明天再背。”聂照说完,她才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似的,毫无顾忌地倒头睡回去。
炉子上烧的热水,他打了一盆,帮她擦了擦手和脚,重新涂过驱蚊的药膏才给她盖上被子。
姜月头上的发带白天救治伤员之时沾了血,聂照也给她洗干净晾好了。
他将烛火灭掉后,自己抱了床被子睡去长椅上。
姜月确实很大了,她不懂事,自己不能不懂,睡在一起不成体统。
第二日一早,姜月和聂照急匆匆吃过早饭后,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过了没两天,牛力不仅没能带回粮草,抚西那边还传来消息,霍都督设宴款待牛力将军,却不料牛将军在宴席上大发酒疯,如今暂且已经被霍都督关押了。
牛将军虽然鲁莽,如今关头,他绝不会这样冲动,保不齐就是霍停云那老小儿设的局。
但勒然此刻又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军中上下忙着抵御外敌,凑集粮草,也顾不上牛力了。
等回过神已经有半月有余,霍停云的使者才到,对方神情傲慢,对刘方志也不多恭敬,道:“都督宽容,此番只是想要教训教训牛将军罢了。不过刘将军若是能献出一人,想必牛将军会回来的更快些。”
刘方志心中暗道不好,还是问:“何人?”
“你麾下小将聂照的妹妹姜月,此人疑似是杀害都督九公子的元凶!”使者指向聂照,“原以为你家女公子柔弱,不想都督细细打听才知道,竟是个狠角色,能将城中的混混打得落花流水呢。”
“疑似岂不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都督难不成要强行带走舍妹这一弱女子吗?”聂照上前一步,目光炯炯,直视着对方。
使者冷哼:“所以都督要带人前去提审,若是无辜,自然会放她回来。”
聂照眸光微冷,说是提审,恐怕有去无回。
姜月在逐城中曾打过不少混混,那些人怀恨在心又有都督府威逼利诱,早晚会把姜月会武之事全盘托出。但霍明爱死因不风光,且没有证据证明人是姜月杀的,他料霍停云会派人暗杀姜月,才把她带到军中严加保护。
刘方志还在犹豫,姜月不送过去,牛力恐怕就回不来,军中缺损一员猛将啊。姜月既能杀得细作,保不齐也能杀得霍停云的九儿子。
他老早看霍停云不爽,他那儿子也纨绔,心里暗叹杀得好,摆手道:“既无证据,送来送去也麻烦,不由交由我们亲自审问,若有结果,必然会告知都督。”
至于牛力,既无大过,又身有军衔,霍停云不敢对他如何。
“都督的粮草军马可是整装待发了。”使者眼睛一转,掐住了他的命脉。
“你!”刘方志一顿,愤愤甩手,“粮草乃朝廷拨给,都督岂能私扣?”
“路上总有差池嘛。”使者一笑。
“将军!报!将军不好了,东边的粮仓起火了!”
“报!将军,勒然人又来了!”
噩耗双双而至,听得人头晕目眩,事情怎会如此巧合?刘方志目眦欲裂地看向使者:“粮草是你们烧的?边防大事,岂能如此儿戏?你们怎么敢因一己私仇毁国家大计?”
粮草看守严密,非亲信不得进出,而他们手持都督令牌自然可以入内。
“想必是都督府进了细作,回去后我们定然严密盘查。”使者说得风轻云淡,“如今将军可愿意交出人来?”
“将军,还是将人交出去吧。”
“粮草短缺,若再得不到支援,恐怕撑不过半月。”
众将心知肚明,但此刻也不得不向霍停云低头。
作者有话说:
◎一更◎
霍停云是在拿此事威胁他们, 刘方志怎能受他威胁,何况聂照正盯着他,君子一言九鼎, 他半个月前才答应了聂照,要护他妹妹一命,如今出尔反尔,岂不教人耻笑?
逐城要拿一女子换粮草, 简直可笑, 霍停云这样的卑鄙小人, 不足与其相谋。
朝廷从征兵开始,就显露了要放弃逐城的意思, 他们抱着一丝希望才让牛力去问,但凡朝廷重视逐城, 霍停云怎么敢把人扣下, 不发兵支援?
不日霍停云就收到了刘方志不愿意将人交出来的回复。
他气得狠狠摔了白玉碗盏:“好啊!原本我还想留他们一命!他们竟然如此不识抬举!贱民, 刁民!”
霍明承不敢此时触霉头,待父亲怒火稍消才奉上茶水:“父亲请消气,他们一群山野莽夫, 怎么懂得父亲的心中丘壑?逐城将士的性命,皆在您一念之间,您要取便可取。他们这般有眼不识泰山, 敢忤逆父亲, 要付出性命才是。”
霍停云听他劝慰, 方才取过他手上茶水,轻抿一口。
逐城自成为流放之城后, 对朝廷是不小的拖累, 其中百姓不足惜, 不是犯官之后就是地痞流氓,现在更多了低贱的灾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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