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他还没过十八,并不精于此道,缝个两三针,就要皱眉再靠近灯细看,到底歪没歪。
灯下补衣是件体力活,没多一会儿,他白皙的额头就沁出许多汗来,焦躁地咬着下唇,眼睛都变得干涩,缝了一半,针扎在指腹上出了血,他气得把衣裳丢在地上。
让她自己补算了!姜月是什么了不得的人?还配他给补衣衫。
聂照烦躁地想了一阵,见着姜月安安静静睡着,好像想到什么,眉宇之间皱得更深了。
言传身教,姜月学偏了,该不会是他作风不正,没以身作则吧?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极为有可能,年幼时候,兄长为了让他勤于练功,便每日天还不亮,就在院中舞剑了,他的确被带得勤勉许多。
养孩子真是个烦人的差事,他气愤地想,重新捡起地上的衣衫,对着灯继续苦大仇深劳作。
作者有话说:
老师留作业:以母爱为题写一篇作文。
别的小朋友的文章:“我生病了,妈妈深夜冒着大雨背我去医院,浑身都被淋湿了,母爱好温暖。”
小月(咬笔杆):“深夜,我的(男)妈妈,对着灯给我补衣裳,手指都被扎破了,母爱好温暖。”
◎水疮◎
聂照原本就没预备叫姜月成为个什么女学究,因而那一架打完之后,她足足在家躺了三天,才被重新送去学堂。
她看着自己虽然被补好,但走线歪歪扭扭的衣裳,冲着聂照甜甜地笑,围着他打转儿,直夸:“三哥真好,三哥手真巧。”
聂照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好的,所以这些话说得无比真诚,聂照明知道自己手艺不佳,但被姜月真心实意夸捧,不由得也飘飘然,红着耳朵别过头,叫她好好吃饭不要多说话。
李宝音大抵是受刺激了刺激,姜月回去的时候,她的座位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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