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延守在雅间外,内里只有姜姒妗和安玲两个人?,米糕不多不少,只五六块而已,姜姒妗将其?余糕点推给安玲尝尝,唯独米糕被她单独留下。
姜姒妗等得有点久了,不由得倚着楹窗往外看去,没看见?裴初愠,倒是看清了对面的福满楼。
钟鸣寺一别后,姜姒妗就没再见过宋谨垣,当时她才回到姜府,就听府中人?说,宋谨垣已经离开姜府了。
再后来?,姜姒妗就没再听说过宋谨垣的?消息。
姜姒妗瞥了眼对面二楼若有似无敞开的?窗户,轻眯了眯眼眸,看来?,宋谨垣早在那件事后就回京了。
姜姒妗现?在对宋谨垣的?看法很复杂,经钟鸣寺一事后,她对宋谨垣无疑是厌恶的?。
但?偏偏姜家和宋家有合作,而且,她还救过宋谨垣一命,如果不能从宋家啃下一点利益,她便觉得抓心挠肝的?难受,亏得慌。
对面那扇窗户依旧只敞开了些许,姜姒妗没办法透过楹窗看见?对面是否有人?,但?她有一种直觉——宋谨垣就在对面。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姜姒妗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时,外间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姒妗不再去看对面,左右宋谨垣在不在对面,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和宋谨垣都?很清楚,在钟鸣寺,宋谨垣拿孟知府威胁她后,她们?之间的?交情?就彻底断了。
姜姒妗不再胡思乱想,与此同时,雅间的?门被推开,有人?踏进来?。
姜姒妗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才看清人?,下意识地瘪了瘪唇,埋怨控诉的?话脱口而出:
“你好慢啊。”
小姑娘杏眸恹恹地耷拉着,声音轻细绵软,说是埋怨,倒不如说是在撒娇。
裴初愠隐约低笑?了一声:
“去取东西,才来?晚了。”
话音甫落,姜姒妗不由得有点好奇地看向他?手中拎着的?锦盒,裴初愠顺其?自然地将锦盒递给她,姜姒妗立时了然,这是给她的?生辰礼。
意识到这一点,姜姒妗忍不住地弯了弯杏眸。
锦盒被打?开,只有一支簪子静悄悄地躺在其?中,姜姒妗却是一怔,许久都?没有说话。
那是一支芍药玉簪。
姜姒妗不由得想起那支被安玲从周府门口捡起的?断成两截的?芍药簪。
她只在裴初愠面前提起过一次,断成两截的?芍药玉簪一直被她收在匣子中,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她其?实很遗憾。
为什?么那日会和裴初愠起争执,以至于那支芍药簪才会被遗弃断成两截。
她记得很清楚,她问?过裴初愠,为什?么是芍药。
裴初愠说那是定情?之物。
从那以后,她喜欢上芍药,府中再有的?首饰玉簪也多有芍药样式,她今日也戴了一支芍药簪。
但?她很清楚,这些都?不一样,都?不是裴初愠曾经要送给她的?那一支。
可如今,在她生辰时,他?又重新送了她一支芍药簪,弥补了她心底的?遗憾。
或者,那支断成两截的?芍药簪,从来?都?不止是她一个人?的?遗憾。
姜姒妗安静了许久,她才伸手去拿起那支芍药簪,他?送她的?东西向来?都?是最好的?,这根芍药簪也是如此,浑然自成的?美玉打?造而成,通身剔透没有杂质的?红色簪子。
她鼻尖有点泛酸,低着头,声音有点堵闷:
“裴初愠,谢谢你。”
她握着玉簪的?指骨都?在发白,裴初愠低叹了一口气,他?握住她的?手腕,将玉簪从???她手中拿出来?,摆正她的?位置,让她背对着他?,将她发髻上的?玉簪拆下去,再将这支芍药簪亲自替她戴上。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但?许是他?过于认真,居然完成得也不错。
姜姒妗一动不动,乖顺地任由他?动作,许久,她抬起杏眸一错不错地看着他?,期盼地问?:
“好看么?”
裴初愠受不了她这样看,忍不住地盖住她双眼,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他?忠告她:
“淼淼,不要这么看着我。”
距离她们?的?婚期只有数日,忍耐许久,他?不希望在大婚前有僭越之举。
姜姒妗仰着脸,她仿佛不知道他?的?忍耐,依旧乖巧地请求:“裴初愠,你再亲亲我吧。”
裴初愠眼底倏然深下来?,他?不忿地掐了掐她的?脸颊,下一刻,他?终是抬起她的?脸,低头和她接吻,他?咬了她的?唇,恼她故意折腾他?,再后来?,一切都?顺其?自然,他?将人?拉在他?怀中坐着,双手规规矩矩地扣在她腰肢上,仿佛是在禁锢她,也仿佛是克制自己。
一吻结束,女子脸颊潮红,她不争气地靠在他?怀中喘着气。
裴初愠不满地掐了掐她的?腰肢,她腰细得让人?觉得堪堪一握,仿佛稍用点力就能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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