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台词——你往日很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以你才能在京城这么自在得意,但今日却?说了不合时宜的话。
表哥在对她表达失望。
昭阳的呼吸都在发紧,额头的冷汗掉下来,她却?不敢擦,汗珠掉在眼中,有点刺疼,她根本顾及不得。
她要想办法补救。
她出错是在姜姒妗的身上,补救的办法也同样?在姜姒妗身上。
昭阳一点没有犹豫,她很快低下头,她知道表哥想听什么,言辞准确地?砸出来:
“姜姑娘是唯一能坐在裴夫人位置上的人,我会是力挺姜姑娘的第一人,会在姜姑娘在京城交际时替姜姑娘保驾护航。”
从表哥身上,她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可?以不是贤王府的嫡女,但她必须是昭阳郡主。
谁都不能???将她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
她早品尝过权势的滋味,众人的追捧叫她不亦乐乎,她早不能从狐假虎威的美梦中醒过来。
会客厅内静悄悄的,沉默的空气这一刻显得格外恐怖,灌入昭阳的呼吸通道中,她不知道她表的忠心能不能让表哥满意。
从这一刻起,她很清楚,她和?表哥之?间的联系不再是所谓的亲情,而?是姜姒妗,没有亲情的粉饰太平,而?是纯粹的利益牵绊。
三?月底,其实天气还是有点冷,但昭阳的冷汗已经砸在了地?上,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要把肋骨撞断。
许久,昭阳才听见表哥的声音:
“我知道你惯来聪明。”
昭阳听着表哥冷冰冰的称赞,心底没有一丝得意,她只觉得劫后余生,浑身都有点发软,跪坐在地?上,她忽然在想,表哥会不知道母妃的算计么?
他知道。
只是表哥曾经不在乎,但如?今表哥有了在意的人,就?不再允许有人算计他。
有人高高在上地?命令她:
“你出身贵重?,也向来自持,但从现在开始,忘记你的身份、不满、高傲,像对待我一样?对待她。”
昭阳呼吸又是一紧,但居高临下看着她的人没给她时间考虑和?犹豫:
“你是郡主还是县主,甚至其余身份,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昭阳脑海倏然一阵空白,她脊背都颤抖,她听懂了表哥的话,她要是放不下身份和?高傲,那?么表哥就?亲自打碎那?所谓的高傲。
她日后的前程和?尊贵都只在姜姒妗一念之?间。
昭阳毫不怀疑表哥的话。
昭阳再一次后悔今日的冲动,但事到如?今,没有人会给她后悔的机会,她握紧了双手,死死地?垂下头:
“是,表哥,我知道了。”
由于姜母的严防死守,整个四月姜姒妗和?裴初愠都没有见面。
直到四月的最后一日,在姜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下,姜姒妗才难得溜出府去。
今日是她的生辰。
安玲昨日就?替她备好了衣裳,一袭百花穿蝴蝶的云织锦缎裙,全面苏绣的缎料,她梳了朝天倾发髻,青丝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她戴了一支芍药簪,除此外,也有一些粉红的绒花,双颊晕了一层浅淡的脂粉,桃腮粉面,一对黛眉姣姣,格外顾盼生姿。
马车备在了姜府前,奉延和?安玲跟着她:
“姑娘,咱们去哪儿?”
姜姒妗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和?裴初愠见面,而?且,去年相识时,她的生辰早就?过了,裴初愠会知道她的生辰么?
意识到这一点后,姜姒妗立即恹恹地?耷拉下头,她有点犹豫,片刻后,才闷声迟疑道:
“去颂雅楼。”
安玲偷笑了一声:“奉延,听见了没,姑娘要去颂雅楼,还不快赶路!”
姜姒妗一听就?知道这人是在打趣自己,轻咳一声,稍有点不自在地?偏过头,仗着没人看见,她羞恼地?捶了捶安玲的肩膀:“就?你贫嘴。”
马车行过朱雀桥,在颂雅楼前停了下来。
她一下马车,颂雅楼的管事就?亲自迎了上来,说起来,这位管事对姜姒妗可?谓是格外熟悉,毕竟当?初姜姒妗和?裴初愠谈成生意时,就?是这位管事接待的。
且不论程管事心底如?何惊愕这两位居然真的能成,但他的态度绝对是毕恭毕敬:
“姜姑娘,还是二楼老位置么?”
姜姒妗臊得脸一红,也陡然想起曾经她和?裴初愠经常在颂雅楼见面,她勉强镇定下来,周嬷嬷这段时间的教导没有白费,她只轻轻颔首,就?让人品出一抹矜贵来。
整个京城对于裴初愠来说没有秘密,姜姒妗没好意思?直接去找裴初愠,也怕被姜母知道会落得一阵责备。
而?颂雅楼,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颂雅楼是裴初愠的产业,她来了颂雅楼,裴初愠必然很快就?得了消息。
但叫姜姒妗意外的是程管事的话:
“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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