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的不对劲,笑道:
“这还不简单,过段时间万寿节就到了,既然和你相?识,应当也是家中?有官身的,到时在宫中?自然能遇见。”
宫中??
沈吟秋皱了皱眉,且不说姜姒妗的身份能不能进宫参加万寿节,就是能,她也很难放心。
赵府不过是皇上的外家,都敢做出这种事。
遑论是被?裴初愠掌控在手心的皇宫呢?
姜姒妗要是真进宫了,那不是羊入虎口?么!
沈吟秋满腹忧虑,偏偏顾及姜姒妗的声誉不敢和人说,烦都烦死?了,人都有点恹恹地。
沈夫人有点看不下去:“你要是觉得不妥,一封请帖送去,把人请来府中?就是了。”
沈吟秋立即摇头?。
一旦她把姜姒妗请来,那不就是暴露姜姒妗的身份了?
姜姒妗不知道有个人正?替她操着心,科举舞弊一案的消息传下来了,不少考生都栽了进去,当初的考官革职,泄题的考官直接斩首,三族流放边关,而?主考官同样是被?流放,不少人都因?此被?贬官。
有人被?斩首,街口?见了血,闹得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
周府中?也不平静。
安玲既松了口?气,又觉得可惜,嘟囔道:“怎么没有那个丧天良的!”
是的,舞弊的名单上没有周渝祈。
安玲既庆幸姑娘和老爷夫人不需要受牵连,又觉得周渝祈逃脱了过去实在是可惜。
姜姒妗许久都没有说话。
裴初愠不会对周渝祈留手,她瞧得出裴初愠对周渝祈的不满,甚至他刻意不去提起周渝祈,但没当她提起周渝祈时,他眼底经常有些冷意。
往日她觉得担忧,赵府一事后,姜姒妗根本不再在意她和裴初愠纠缠是否会影响到周渝祈。
她恨不得周渝祈立刻被?贬官。
但正?是因?为?知道裴初愠不会善待周渝祈,姜姒妗才知道科举舞弊一案中?根本没有周渝祈。
她忍不住地怔怔地看向窗外,许久,姜姒妗艰难地扯唇,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周渝祈没有舞弊,那他那段时间的不安和上下打点到底是在做什么?
明明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却是将?她拱手送人,只是担心有个万一。
姜姒妗如今才彻底清楚枕边人的薄凉。
安玲见她脸色煞白,立即有点心慌:“姑娘怎么了?!”
姜姒妗忽然浑身打了个颤,她喊安玲,杏眸中?无?意识地掉下眼泪:
“安玲,我好冷。”
无?关爱意,轻易被?舍弃的感觉让人觉得难堪,也让人觉得密密麻麻的疼意,姜姒妗手脚不由自主地冰凉,室内其实很暖和,但她却觉得很冷,冷得浑身发抖。
安玲抱住她,心疼得直掉眼泪:“姑娘,姑娘,奴婢在呢!”
外门被?人推开,有人进来,将?女子搂在怀中?,安玲见眼前人,不得不退下,许久,室内只剩下一片安静。
女子在他怀中?发抖。
裴初愠低头?亲她,不含一点欲念地亲她,亲她的额头?,亲她的脸,亲她的鼻尖,也亲她的唇。
他把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她今日格外难过。
她眼泪悄无?声息地掉,滑落青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无?力地攥住他的衣袖,哭着问他:
“我是不是很差劲?”
裴初愠目色沉沉:“不是。”
他亲她。
“淼淼很好。”
“为?什么他轻易就放弃我了?”
“是他的错。”
被?人放弃的滋味不好受,她一直想要将?事情做好,却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
裴初愠拂开她脸颊上的乌发,抚了抚她的侧脸,声音平淡却让人不得不听进去:
“别人的错不该用来惩罚你,做错事的不是你。”
他将?她整个人搂在怀中?,怜惜地亲吻她额头?。
他语气平淡,告诉她,她没有错,错的是周渝祈,是杨鞍,也是他,唯独不是她,她势微无?力,人人都欺负她,怎么能叫被?欺负的人还要自卑反省?
室内哭声渐渐平息,她伏在他怀中?,良久后,她擦去眼泪,声音很低:
“你怎么会这时来?”
裴初愠将?她发丝别到耳后:“怕你钻牛角尖。”
这段时间足够他了解女子,科举舞弊一案出来,她怎么可能会不觉得难受。
他说得平淡,语气没有一点起伏,仿若再寻常不过的一件小事,但姜姒妗清楚,如今科举一案才结束,朝中?被?贬那么多官员,他怎么可能有空闲。
说到底,都是因?为?她。
姜姒妗突然环住他的腰:“裴初愠。”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