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欺负人。
叫她理智散了又散。
在她快要濒临窒息时?,他终于?肯松开了她,身?子如同烂泥地?瘫在他怀中,杏唇红肿,被他的指腹轻轻碾过,她闭着?眼,忍不住沁出泪珠,抑住身?体?深处的一阵阵浪潮。
她理智还未全然回来,伏在他肩头又颤又喘,许久,才堪堪回过神?。
她的裙裾甚至没有一点凌乱,也是,他欺负她时?都那么规矩,凶狠也显得漫不经心,一双手规矩又不规矩地?落在她腰肢上?,偶尔下移,也没有弄乱她的衣裳。
叫她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但?他望向她的眼神?却?从不规矩,露骨得叫人不敢直视,欲|念也藏在了嗓音中,他又一次问她:
“什么水?”
姜姒妗再也不敢乱说,她恼着?一双杏眸看他,许是她被欺负得过于?明显,脸色潮湿得绯红,他终于?肯放过她,埋在她脖颈发出一声畅快的轻笑。
很轻很轻,呼吸洒在她脖颈上?,叫她不自觉地?眼睫发颤。
他声音冷淡,却?说得好?理所当然:
“不许再让他碰你。”
姜姒妗抬起杏眸,想说点什么,也被他打断,他眸底深暗却?是冷然:
“我知道那是情理之中。”
“但?我不许。”
颂雅楼内格外?静谧,但雅间内却是一点都不安静,姜姒妗伏在裴初愠肩头?,很清晰地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很平稳,让人很难想象他不久前会那般凶狠,也将她的紧绷显得好不值钱。
姜姒妗挽发的玉簪适才掉了,一头?柔顺的乌发披散在肩头?,就仿佛她这个人一样,瞧着那般温顺,但裴初愠知道,这都只是假象罢了,他伸手?替她一点点擦去脸上的泪痕,许久,她终于喘匀了气。
裴初愠不合时宜地想,她这具身体似乎有些不争气。
不止他,姜姒妗也在心底恼自己的不争气。
他的一双手?最终落在她后背上,是在扶持她,不许她跌倒,指骨落在那根敏感的脊椎上,让人很难忽视,他也不规矩,轻点着往下顺抚,姜姒妗咬住了唇,不敢再和他离这么近,仓促要起身。
在裴初愠皱眉时,她余光瞥见地上的玉簪,将这当成了一个借口,嗓音绵软得发颤:
“我要捡簪子。”
好可怜,连他怀中起身都要找一个像样的借口,实则漏洞百出,裴初愠沉默了许久,还是松开了她,他在心底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将人逼得太紧。
见他松动,姜姒妗立即起身,她其实也说不清,这次在他面前,她怎么就仿佛短了一截气,那日?屏风内外?的对视,他眼底的情绪到底在她心底落了痕迹,叫她没有像往日?那般强硬地拒绝他。
她心底有些许的自我???厌弃,其实她一点也不清白。
姜姒妗蹲下捡起玉簪,青丝侧垂,挡住了她脸,叫人看不清她这一刻的情绪。
她蹲着没有起身,没有木梳,只用手?指一点点梳理?着青丝,裴初愠没怎么看清,就见她手?腕轻转,很快,一头?青丝就被那支玉簪轻盈地挽起,行云流水,除了她微红肿的朱唇,一切都仿佛很平静。
但清单上的褶皱却是揭穿了这些假象。
裴初愠也没有再叫她必须袒露心思,她这般倔强,只一点心思流露就仿佛要了她命一样,她被教导得太好太好,好到裴初愠见到这样的她,除了生恼,也不得不生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雅间内安静了下来?,打破平静的是女子站起来?后的问?话:
“如今科举一案,是否和你?有关?”
冷不丁的一声问?话,声音很轻细,叫室内那点温存瞬间褪去,迫使人一点点回到现实,分明?七月烈阳天,但雅间内的气氛却仿佛初雪后的冷然。
姜姒妗也不想让二人这么难堪,但这件事堵在她心中,让她根本不能忽视。
姜姒妗其实不敢想,如果真的是他,她该怎么办?
和他纠缠本就是不堪,如果因二人这段关系还会牵累到周渝祈和姜家,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周渝祈和她父母?!
没人知晓姜姒妗心底的挣扎和痛苦,她是对裴初愠有一点欢喜,但她一点也不想要一时欢愉,尤其是这点欢愉还会隐患无穷。
雅间内很冷,裴初愠见她又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眼底神?情一点点淡下来?。
他控制不住地想,她今日?这么乖巧,是不是因为想要替周渝祈求情?
把?周渝祈摘出这次风波,多简单?简单到他一句话,周渝祈便是清白的。
她是不是就是因此而来??
他胸口堵着难以纾解的闷涩,握住杯盏的指骨也用力?得发白,话音的冷意不作掩饰:“你?倒是当真看重他。”
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听不出什?么情绪,却是让姜姒妗堪堪偏过头?。
她不想再和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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