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在院子里支个矮桌,大树底下又清凉又安逸,可惜盛夏的天气太多变,刚烧火外面就阴云密布,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沈知衍坐在炕沿上辅导小宝写作业,老太太一声不吭坐在旁边抹眼泪,最后没忍住,推门出去了,和厨房里正烧火起锅的林昧说说话。
沈老师真是大善人,还在屋里教小宝写作业,要是小宝真有出息,老太太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林昧把退了毛的鸡放在案板上切成块:妈,您别说这种话,您一定长命百岁。
唉,怪不得村里人都说沈老师好老太太压根没听她的话,自顾自地念叨沈老师的好。
在这种被村里人排挤的家庭,又穷又不招人待见,冷不防有一个人愿意对她们稍微伸出援手,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帮助,她们也要感激涕零,恨不得跪地下给他磕个响头。
炖鸡汤的香味浓郁,家里只有过年时才开荤,小宝没了学习的心思,眼神直往厨房偷瞄,沈知衍揉了一把他脑袋上的杂毛,一只手臂把小孩轻松地抱起来往外走。女人正往炉灶里添柴火,回头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看见他俩笑意加深。
小宝饿了。沈知衍把小孩往上颠了颠,小宝紧张地抱住他的脖颈,他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记忆里从来没有父亲这个概念。
马上开饭咯。女人也开心,沈知衍一看老太太回东屋了,弯腰把小宝放地上,小孩有点恋恋不舍,他拍拍小宝的后背:自己玩去。
小宝蹦蹦跳跳地跑出屋外,在屋檐下玩水。女人正炖菜,突然感觉男人站在她身后,胸膛温热的温度隔着空气传到她的后背,沈知衍没有故意靠近,像是单纯地好奇:
这个是什么调料?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向她手里的陶罐。
是,是自家调的。林昧有些不自在,可她在做菜,躲开又显得太刻意,毕竟男人也没有越矩。
沈知衍微微低头,鼻尖碰到她的发梢:好香。
林昧以为他说得是鸡汤:马上就好。
男人的喉结滚动,锅里升起的热气缭绕,他眼镜片上蒙上一层水雾,索性把眼镜摘了:有纸吗?
村里有小卖部,卖的纸对于她来说不便宜,林昧舍不得花钱,只在厕所准备卷纸,其余的都凑合活。
厕所有。
厕所在外面,外面又下着雨,男人压根就没打算去拿纸,手指故意捏起女人的衣角,粗糙的布料擦在他昂贵的眼镜片,把林昧吓了一跳,男人的手指故意屈起,时不时地剐蹭她腰侧的肌肤,很滑,比下午剥了皮的鸡蛋还嫩。
沈老师女人憋红了脸,又没法开口,她以为城里人开放,大概压根没觉得这算是亲密接触。
老太太出屋时,沈知衍不着痕迹地挪开距离,在旁边帮林昧端着碗。女人家里穷得多一个板凳都没有,林昧把座位让给他,沈知衍没坐,转身坐到灶台上,女人坐在他腿边的板凳,一低头就能看见薄衣服挡不住的乳沟。女人把碎发别在耳后,利索地盛了一碗鸡汤,又加了一个鸡腿递给他,男人笑着接过,却把鸡腿夹进小宝的碗里,老太太又红了眼眶。
这一顿饭明明是林昧杀了鸡,到最后沈知衍却把老太太小孩伺候得感激涕零,就差没叫他活祖宗,饭后雨越下越大,寡妇家没法留男人睡,林昧翻了半天也只找到一把旧伞,递给男人时,沈知衍没接:
明天大概率也有雨,我把伞拿走了你们用什么。说完作势要冒雨出去。
不行!哪能让沈老师就这么回去!老太太和小孩赶紧拦住小妹,你送送沈老师,反正也不远。
林昧打开伞,举挺高才罩住男人的脑袋,回头朝屋里俩人留了一句:妈,你先带小宝睡吧,我自己带钥匙了,马上就回来。
走出去没多远,男人的手握住她拿伞的手,林昧心口一窒,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我拿吧,你打伞盖头。
沈知衍太高,含胸低头才勉强躲进伞下,林昧赶紧把手抽出来。大路上经过几个撑伞的人,她下意识挡住脸,怕别人认出她,男人贴心地问:要不要走小路?
林昧毫无防备地答应,心里还庆幸呢。俩人往小路走,路很狭窄,两侧都是破烂荒凉的房屋,土路左一个泥坑右一个土堆。
小心。男人的手掌伸进她腋窝下,把她揽到自己身边,躲过一个泥坑。
林昧贴着他的手臂,男人的手掌没有挪开,就这样放在她胸侧,手指已经隔着布料覆盖住她半个胸,林昧觉察出有点不对劲,可是男人又没有其他的动作,专注地看着地下,好像真的在躲水坑以至于没发现自己的动作有些唐突。
到家门口后,男人还没放开她,径直把人带进门,把大门锁好。
沈老师,我马上要回去。林昧警觉地看着他。
你身上淋湿了,进屋喝口热水,太晚了先锁门,怕进贼。男人说得理所当然,反倒是她多虑了,林昧心里一想,沈老师确实是个好人,自己对他戒心太重了,万一伤了人家的心就不好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屋,男人才搬进来一天,房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人气,行李箱堆在东屋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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