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左半身的神经都阵亡了,秦晗觉得自己像个偏瘫。
电梯到达楼层,秦晗绷着脸走出去,坚持用右手掏出包里的钥匙。
妈妈还没回来,家里一片漆黑。
像刚才和张郁青相处过的楼梯间。
秦晗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被这场脸红心跳的意外衝击的大脑,卡顿地工作着: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差点,差点吻了我!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楼道里?
他差点,差点吻了我的脖子!
张郁青好像是吃醋了?
张郁青抱我了
张郁青,差点,吻了我!
最后秦晗的脑子彻底罢工了,只有一个念头还在刷屏。
“张郁青差点吻了我。”
想到他怀抱的力度,凑近时像是误闯竹林的清暖香气。
还有他打在她脖颈上的呼吸。
秦晗在门口站了将近5分钟,忽然捂住脸一声尖叫,跑回自己卧室。
她猛地扑在床上,把头埋在被子里不断蹬着腿。
半晌,秦晗坐起来,决定找个人分享这份喜悦。
她在手机里翻出谢盈的微信,直接拨了视频过去。
视频很快被接起来,谢盈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她看上去两眼无神,一头大波浪长发被她随意地用一个“一把抓”夹子夹在头顶上,戴着眼镜,黑眼圈快要蔓延到苹果肌上去了。
谢盈有气无力地问:“小秦晗,我快要被论文折磨死了,现在迫切地希望你给我讲点什么值得兴奋的事。”
秦晗脸颊泛着一层薄粉色,眼睛亮晶晶的:“谢盈,张郁青来找我了!”
谢盈反应了一会儿,显然是没想起来张郁青是谁。
等她想起来,被论文摧毁的灵魂立马得到了救赎,双眼闪着八卦的光芒:“你现在这是在床上了啊?卧槽,你们是不是睡了?!”
“没有,是他把我堵在楼道里。”
谢盈持续性兴奋:“然后摸了你的胸?”
“没有!”
秦晗脸色绯红,“他就是、就是差点吻了我。”
“差点?差点是什么意思?”
谢盈一脸不敢置信,“就是说,他把你堵在楼道里,却没亲你?那你俩干啥了?聊天啊?”
“差不多。”
谢盈一脸无语:“小秦晗,组织对你表示很失望。”
秦晗把手机放在桌面的手机支架上,捂着脸,目光温柔又满脸兴奋:“谢盈,我觉得他喜欢我。”
谢盈愣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我们都越来越老,被论文摧残得快要活不下去了,只有你,返老还童了,这粉面含春的,啧啧啧,真令人嫉妒啊。”
顿了顿,她又说,“这么多年了都放不下,或许可以找机会再试试。”
“嗯,他约了我明天见。”
“小秦晗,有一件事我一直没问过,当年你俩为什么突然就不联系了?你和那个张郁青听起来感情应该不错啊。我记得是个星期五吧,那天你连晚饭都没和我们吃就去找他,回来就不联系了,是碰上什么事儿了吗?”
秦晗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手机,淡淡垂下眼帘。
那个寒冷的冬夜又在脑海中鲜活起来。
她的语气稍稍低落下来:“因为他屋里,有一个女人。”
“卧槽!”
谢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脚踩两隻船啊?这种的可不能轻易原谅啊!小秦晗,你可得想清楚!出轨这种事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狗!改不了吃屎!”
秦晗摇摇头:“不是别人,是我妈妈。”
“啊,是阿姨啊,肥水不流外人田也、也不亏,可是”
谢盈瞪着眼睛沉默了十多秒,才小心翼翼地问,“那你俩这算是乱伦了吧,是不是按辈分,你得管他叫爸爸啊?”
原由 张郁青,我在你门口
妈妈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秦晗根本就不知道, 和谢盈聊完视频,已经是夜里11点多。
大概是因为张郁青说了今天会给她打电话,秦晗总绷着一根神经, 早晨不到6点就醒了。
她才刚醒了一会儿, 妈妈轻轻推开她卧室的门,探了半个脑袋进来:“小晗, 你醒了?”
秦晗坐在床上, 听见妈妈的声音,才抬起头:“嗯,刚醒。”
秦母穿着睡衣进了秦晗的卧室, 坐到她床边, 笑着问:“昨天见到顾浔了?怎么样?”
她们母女两个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亲昵地坐在同一张床上过了, 秦晗有些发怔, 顿了顿她才说:“顾浔人挺好的, 但我们应该隻适合做朋友。”
“为什么呢?妈妈觉得顾浔是个挺不错的男孩子, 为什么不能好好接触一下呢?有些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
从高中毕业那个暑假之后,秦母很久没用过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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