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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是温柔的安慰她,告诉她,她永远是这个家的小公主。
后来是严厉的警告。
最后所有人彻底失去耐心,失望的看着温茜,仿佛在怀疑,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就像此刻,楼下的刘惜兰,露出一副她看不懂,却感觉很窒息的懊悔眼神。
曾经疼爱她的爸爸、哥哥,现在看她的眼神也没有比这个眼神好多少。
太多的无力和麻木之后,温茜心里只剩下疑惑,为什么会这样呢?
温茜始终不明白,直到今天也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感觉世界好像变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团,找不到规律。
有儿有女的家庭,为什么会领养一个和女儿一样大的女孩儿,然后……为什么,所有人都变得无条件偏心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温菲来到温家之前,温茜作为温家唯一的女孩儿,理所当然的受宠爱,可以说众星捧月也不为过,可她并不骄纵,也没有被宠坏。
后来,温家收养了温菲,温茜虽然不高兴,但发现这个女孩儿表里不一之前,她并没有排斥她的。
温家人大概已经忘了,温菲刚来的时候,温茜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气鼓鼓的将新裙子和温菲分享了的。
可家人逐渐对温茜失望透顶,自然更想不起来了。
而温茜,早已经放弃了解释这件事。
可她永远会厌恶这个欺骗她家人的人,永远也不会接受温菲的。
想到这里,眼底的厌恶没有收住,又惹得刘惜兰终于忍无可忍,尖叫了一声温茜的名字。
而这声尖叫,仿佛又在提醒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温茜收回眼神,在楼下看不见的视角里,扶梯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却不肯泄露出一丝难过与退让。
她转过身去,快步走向房间,却在半路上,倔强的泪水还是没有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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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
温茜冷着脸下楼,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个被摔坏的首饰盒,漂亮的粉珍珠项链随意的耷拉在盒子裂缝。
——像没人珍视的垃圾一样。
温茜的心口一窒。
这是……她十岁生日的时候,刘惜兰亲手送给她的礼物。
不是说,等她成年的时候,妈妈再亲手为你戴上吗?
所以她不仅忘了,刚才还准备用来配那条,从她这里拿给温菲的裙子是吗?
温茜自虐般的回忆起来,唇角讽刺的拉扯了一下,眼睫垂了下去。
她缓缓走过去,将珍珠项链拿起来。
“啪嗒。”
珍珠项链连带破碎的盒子一起丢进垃圾桶里。
反正也没有人要了。
端着热粥从厨房过来的林姨正好看见这一幕,连忙放下粥碗,快步走过来,将珍珠项链捡起来:
“哎呀!乖乖小姐,这可不兴乱丢啊!”
林姨小心的拍拍珍珠项链上并不存在的灰,然后用纸巾擦了擦,然后才珍重的塞回温茜的手里,语重心长道。
“乖乖,这可是三十万!咱们赌气也别和钱过不去。”
林姨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意味深长的劝道:“实在不喜欢,咱们卖了换成零花钱。”
看吧,又来了,不仅温家人不对劲,有时候别人也会奇奇怪怪的。
温茜看了林姨一眼,没有说话。
这是温菲来温家后,为数不多的,对她态度没什么变化的人之一了,所以她任由林姨将珍珠项链挂在手里,任由林姨抱了下她的肩膀,然后仿佛想通了一般的抬眼,笑了一下。
“林姨,有剪刀吗?”
女孩儿的脸上表情依然很淡,不过看起来眉头也松开了,天生上扬的唇角恢复了弧度。
林姨便以为终于哄好这小祖宗了,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笑容,一边将剪刀递给她,一边走向餐桌准备将粥给温茜拿过来。
结果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刺啦”声。
林姨脸色一变,回过头,只见女孩儿正倔强的抿紧双唇,神色淡漠的站在是礼服架前,手里拿着剪刀。
面前的礼服裙从胸前一路被剪了道口子到腰间,彻底不能穿了。
尽管太太已经带着另一个小姐去买新裙子了,但,等他们回来的时候,看见这条耀武扬威的烂裙子,一场可以预见的家庭风波又要起了。
偏偏,这是所有人都可以预料的。
这个倔强的女孩儿,她会不知道吗。
她就是故意的啊……
林姨张了张嘴,想劝说的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最后只能转过头去,怜悯的看着碗里的热粥。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唉。
温茜目光愣愣的盯着这条,温菲很喜欢的裙子,有句话叫,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这句话对于她和温菲来说也很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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