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他不要这样!他绝不允许——
心海里,九尾狐的魔影发出凄厉的嘶嚎,系统惊讶地发现好感度开始回升,这意味着宿主陷落的意识又重新崛起了。
系统几乎喜极而泣,不愧是它的女主,果然还是得靠女主。
九尾狐的身躯因为割裂的意识而扭曲抽搐起来,面对一个羸弱的人类,一个本该躺在它的餐盘上被它享用的食物,九尾狐不屑地仰头,想要维持自己上位者的尊严。
什么主人?一个人类也配做它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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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另一个意识却在催逼着它俯身,压迫着它的膝盖弯折下去,做出臣服之姿。九尾狐那双血红的眼里蒙上水雾,盈满眼眶的泪水大滴大滴掉落,润湿了脸颊上的毛发。
它自诞生以来,在神魔战场上被斩断九尾,诛灭魔核,就算只残留着这一口魔息,都从未哭得这样软弱无能,毫无尊严!
九尾狐出离愤怒,狐火从它身上炸裂,它身躯上每一根毛发都化作了烈火,熊熊燃烧着宣泄它内心的愤怒。
这就是曾经高居众魔之上,令它效力的魔君?!
可就是这样的魔君,失去了心火,哭得不能自已,却将本已被它吞噬的意识一点点抽离,强硬得反扼住它的意识,将它囚困在他那些恼人的触手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形势开始翻转。
与此同时,隐于狐火中的炽烈白光忽而收束,从九尾狐身下猛烈冲出,剑火化作绞缠的火绳,宛如一张猎人安置的捕兽网,捆束住九尾狐的四肢。
它身上的狐火被剑火冲散些许,庞大的身躯轰隆倒地,趴伏至地上。
虞意走到它前方,看着还在试图龇牙威胁她的狐狸,伸手摸了摸它的鼻头,夸赞道:“乖孩子。”
她嘴里说着夸赞它的话,却又毫不手软地催动剑火,炽白的火焰覆盖住红火,用尽全力地将它的狐火往下压制。
兴许是不久前神魂交融的感应还残留在各自神识上,这一刻,她与薛沉景有着难言的默契。
九尾狐从内到外受到他们联手夹击,狐火一寸一寸衰弱下去,那双兽瞳里的赤红也如化入水里的丹砂,一点点褪色。
系统眼见好感度的数值稳定回复,宿主的意识越来越强,它终于不再焦急地扒在任务树上满树乱爬,也终于可以放心地保住自己好不容易攒来的退休金。
蔓延在山林之间的狐火开始回缩,火势渐弱。薛沉景褪去嗜血光芒的眼瞳抬起来,他的兽形未消,双眼如浑圆的月,倒映着站在身前的人影。
虞意眉心紧蹙,长发在双火对冲而生出的烈风中飞舞,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
想要以自己的剑境压制住九尾狐的狐火,对她来说,的确是艰难了些,她几乎耗空了自己体内的灵力,干涸的经脉泛出绵密的刺痛,丹田亦如撕裂一般。
可她不能后退,剑火不能有一丝一毫地减弱,哪怕是一点,可能都会令好不容易被压制下去的狐火卷土重来。
“阿湫,好好看着我,你还有我,我在这里。”
虞意的身影坚定地站在他面前,手掌覆在他头顶,额间的剑痕亮得刺目,比他的心火还要耀眼。
阿意在帮助他,帮助他驯服这一只蛮荒凶兽。
薛沉景自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耗尽心力,不过就是缺失一簇心火,心火主神,就算没有这一簇心火,他也已找到了他的主心骨。
他不愿将自己的神魂奉献出去了,他这么喜欢她,这么爱她,怎么能让一只兽吞噬掉他的神识心念,吞噬掉他只奉献与主人的心意。
九尾狐,既然曾经屈服于他脚下,那就永远屈服于他脚下!
薛沉景阴暗的心海忽而亮起微光,起初那点光芒只有幽幽一点,仿佛夏日萤虫,但很快那点光芒越来越烈,一丛火光自心海而生,如同刺破黑夜的朝阳,光芒万丈,驱散了他心海里经年的黑暗。
心火。
他的心火复苏了。
随着心火回归,薛沉景的神魂越来越强大,强大的威压凌驾于九尾狐之上,令它本能战栗,屈从于强者脚下。
光芒延伸至那一座半塌的山腹神庙,亦毫无阻碍地穿透了厚重的山岩,照入那一座神殿之中,薛明渊沐浴在光中,久违的心火力量包裹住他的神魂,温暖得令他灵魂都不由战栗。
心火回归,意味着他的念境终究还是要坍塌了。
没人比薛明渊更清楚,那些妖魔被镇压在念境塔下数千年,会滋生出如何浓烈的恨意。若妖魔泄出,重回世间,那将是前所未有的劫难。
薛明渊实在不忍曾经的劫难再一次上演,可这一切似乎已经无可挽回了。
望野之上发生轰隆巨响,犹如雷鸣滚过天际,悬在望野上空的那一道裂痕越来越大。裂痕之内,那一座镇压妖魔的高塔摇动,塔尖上那一簇炽烈的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衰弱。
镇守在凌月宫的修士全都惊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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