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说是,求见夫人。”
孟允棠一愣,从贺砺怀中回过头来,问:“哪个袁郎君?”
“就是那个画师,袁郎君。”
孟允棠茫然地抬头看贺砺,问:“我怎么没发现你竟如此大度,男子来门前求见我,也给通报?”
贺砺捏了下她的鼻尖,道:“你想得美。袁崇峻投了我,现在是我的幕僚。”他抬头吩咐禾善:“放他进来。”
“幕僚?你为何收他做幕僚?”孟允棠直起身来,迷惑不解。
贺砺道:“因为他有一手出神入化的装裱技艺。”
“这……很有用吗?”
贺砺笑容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意味,点头道:“有些时候,非常有用。”
过了一会儿,袁崇峻来到内堂东侧厅,向两人行礼。
“你找我,是有何事?”孟允棠端坐在坐床的另一边,态度端和神情从容,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
袁崇峻微微俯首道:“夫人,我想见孟家二娘子,她不肯见我,我只能来求夫人。”
“你想见她?所为何事呢?”孟允棠问。
袁崇峻迟疑了一下,叉手道:“以前我穷困潦倒,自忖给不了孟二娘子好的生活,辜负了她一片心意。如今我有钱了,我买了宅院,置了仆婢,而且,还打算重新参加科考谋取功名。我打听得她还未说亲,我想着,与她见一面,若她不嫌弃我此刻仍是白身,我想上门去向她提亲。”
孟允棠打量着他,她与他只见过两面,第一面,他像所有见到心上人的少年一样,欢欣又傻气,第二面,他像所有在心上人面前丢了颜面的少年人一样,自卑又落寞。
这次不一样,她能看出他紧张忐忑,但他的眼神和语气中透着一丝豁出去般的坚定,他真的想去向以薇提亲。
买了宅院,置了仆婢,并打算重新参加科考谋取功名,证明以后的几年时间内一心读书不谋营生也不用担心一家人的吃穿用度,这可需要一笔不小的横财。
“袁郎君,恕我冒昧,我想知道你的钱从何而来?”孟允棠道。
袁崇峻哑然,抬头看向贺砺。
贺砺对孟允棠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是我的幕僚,那笔钱,是我给他的安家费。”
孟允棠:“……”
一个幕僚就给可以在长安置换宅院的安家费,她夫君还真是个散财童子啊!
但既然这钱来路是正的,她也就不担心了。
“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你将现在的住址告诉我的丫鬟,待我回去与妹妹说了此事,她若同意与你见面,我再派人通知你,她若不愿再见你,我也会派人告知你。”孟允棠道。
“多谢夫人,有劳夫人。”袁崇峻毕恭毕敬地告退出去。
一见他出去,贺砺便下床来到孟允棠这边,将人抱进怀中,问道:“你妹妹的婚事,岳母大人可有计议了?”
孟允棠已经习惯了在一起时他就要黏着她,由他抱着,道:“前阵子乱糟糟的,我阿娘没给小妹出去相看人家,最近正有此打算呢。”
“若是岳母大人尚未寻得中意的人选,倒不妨试试袁崇峻。”
孟允棠再次惊讶地抬眸看他,问道:“你以前不是还曾嫌弃他是个画师,现如今怎倒还支持起他来了。”
贺砺道:“他身份是低了些,但此人善于抓住机会,胆大心细且有贵人相助,将来是能成事的。若你妹妹心中还有他,可嫁。”
孟允棠笑着问他:“有贵人相助?这个贵人难不成是指你自己?”
贺砺挑眉:“怎么?对他来说,我还不够贵么?”
孟允棠忍俊不禁,伸手捶他道:“哪有人这般说自己的?”
“事实还说不得了?”
孟允棠乐不可支。
夫妻俩笑闹一阵,贺砺道:“事关你妹妹终身,你下午就回去一趟吧,此事若能定下,趁早定下。你妹妹年纪也不算小了,最好今年就把婚事办了。”
“为何这般着急?”孟允棠又疑惑起来。
贺砺笑道:“我这不是担心夜长梦多,万一拖时间长了,又出变故么?”
孟允棠狐疑地看着他:“什么变故?”
贺砺摊手道:“谁知道呢?既然是变故,总有其不确定性。”
孟允棠才不信他不知道,既然他已发出警示,她自然不能当做没听到,当天下午就回了孟家,找孟以薇。
孟以薇听她转述完袁崇峻的话,低头不语。
孟允棠也不催她表态,事关终身大事,自然想得越清楚越好。
“姐夫说,他可嫁?”片刻之后,孟以薇抬起头来,问孟允棠。
孟允棠点头,道:“他是说可嫁,但你也知道,他们男人看男人,与我们女人看男人,那眼光和标准都是不同的。可不可嫁,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孟以薇思虑片刻,有些迟疑地问孟允棠:“阿姐,你说,我还应该再给他这个机会吗?”
孟允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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