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变故变得一片死寂。
“右卫大将军谭立安勾结丞相秦衍意图逼宫,现已伏诛, 其余人等弃械投降, 既往不咎。”杭瑞高声道。
“杭瑞,你敢背……”右卫将军仲文力刚想斥责杭瑞背叛谭立安, 话说一半,杭瑞回身就是一刀。
“右卫将军仲文力执迷不悟,被当场诛杀!”杭瑞刀插在仲文力腹部,眼睛盯着他冷冰冰道。
右卫的士兵一看大将军和将军都被杀了,一时六神无主。
“还有谁想反,放马过来!”贺砺提起刀来。
右卫的士兵略一迟疑,不知道是谁先丢了兵器,哐当一声,就仿佛打开了一扇生门,一时之间,哐当之声大作,右卫的士兵纷纷缴械投降。
辅兴坊,鱼宅。
鱼俊义坐在内室的坐床上,正在听他的宠妾弹琵琶唱小曲。
“干爹,干爹。”他的干儿子,内侍皮恒亮在外头小声叫道。
“进来。”
皮恒亮走进内室,躬身禀道:“干爹,谭立安被杀了,贺砺接收了右卫。”
鱼俊义愣了一下,眸底压着丝愕然,抬头看他:“怎么回事?”
“是杭瑞趁谭立安不备,在阵前杀了他。”皮恒亮低声道。
说这话时他心里有些惴惴,杭瑞是谭立安的干儿子,而他是鱼俊义的干儿子。
鱼俊义一言不发,下床穿鞋就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带着左卫赶到了皇城。
“贺大将军,实在抱歉,金光门那边耽误了些许功夫,来晚了,不过,看起来,你这边也已经摆平了。”鱼俊义从马上下来,在左卫大将军黎正飞的陪同下走到一身铠甲俊脸带血的贺砺跟前。
贺砺露齿一笑,道:“若不是杭都尉大义灭亲,鱼将军怕是只能来给贺某收尸了。”
“那不可能的,贺大将军身经百战,区区谭立安,又岂会是你的对手。”鱼俊义也笑道。
贺砺拄着刀自廊下站起来,道:“既然鱼将军来了,那这边就交给将军收拾了。”
鱼俊义正色道:“谭立安谋反伏诛,同谋却尚未归案,抓捕叛党之事,就拜托贺大将军了。”
贺砺点一点头,带着右威卫的人退出皇城,直扑辅国公府。
皮恒亮见鱼俊义看着朱雀门外,面色凝肃,凑过去在他耳边悄声道:“干爹,贺砺此人深不可测,留着他恐怕是个祸端,何不趁机将他……”他做了个杀头的手势。
鱼俊义看了看他,又瞟了远处的杭瑞一眼,幽幽道:“我不敢啊。杭瑞自幼被谭立安捡回府,当亲儿子一样养大,这样的人贺砺都能策反,谁又知道现在我身边的人,有多少已经站在了他那边?”
皮恒亮一时噤声,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
贺砺带人冲到辅国公府,正门厮杀,两翼掩入,很快便破了辅国公府的防守,长驱直入。
偌大的府邸内惊叫阵阵,仆从们四散奔逃,养尊处优的府邸主人被立功心切的兵丁粗鲁地薅着头发从华丽屋宇中扯出来。
贺砺提着刀,闲庭信步般在辅国公府的前院慢慢走着,眼前熟悉的血腥场景,让他仿佛梦回八年前的卫国公府,内心深处那股子暴戾按都按不住。
“阿郎,秦老狗在此!”戚阔动作粗暴地从外书房将秦衍拖了出来,一把掼在地上,兴奋道:“杀吧!”
“贺砺,没有过审,没有定罪,你没权力杀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秦元志看着披头散发跌在地上的父亲,第一次感受到大厦将倾的恐惧。
戚阔上来一脚踹在他背上,将他踹倒在地,踩着他骂道:“杀了又怎样?再废话第一个捅死你!”
秦衍从地上坐起来,仰头看了贺砺一会儿,沉沉叹了口气,道:“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你动手吧。”
“阿爷!”
“相爷!”
一群人在他身边又叫又哭。
贺砺盯着他,握着刀柄的手发紧。
灭门之祸的最后一个仇人就在他面前,他想杀,抬手就能把他的脑袋砍下来。他一直是这么打算的,杀了他,就去外地,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谁也管不到他。
可是,允棠想留在长安生活。
正如秦元志所言,他此时杀他,师出无名,若留在长安,即便能侥幸免于罪责,也会终身被文官一派针对。毕竟,在没有定罪的情况下砍杀一名丞相,足够让所有在朝或准备入仕的文人忌惮与胆寒。
这会成为一个终身的把柄,他若是孤身一人,自是不怕,但他成婚了,有妻室,有岳家。
“绑起来。”他收刀回身。
戚阔惊愕:“阿郎?”
贺砺大步走开。
天亮时,辅国公府一干人等都被绑缚了跪在院中,贺砺扫了一眼,本想挥手让人将他们押走,想想不对,又仔细看了一眼,问道:“秦五娘呢?”
无人回答,戚阔一阵拳打脚踢,当即有人哭着说秦五娘昨夜便与她的未婚夫婿李都尉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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