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枝桃花, 道:“那一枝太高了,我摘不着。”
孟允棠心道:你跳起来不就摘得着了?
带着这样让人兴奋的期待,她怯怯地觑着他道:“我就想要那枝, 不行吗?”
贺砺瞧着她,道:“怎么不行, 当然行。”
说罢他就朝她走去,在她不明所以的注视中俯身将她以抱孩子的姿势抱了起来。
孟允棠坐在他手臂上,双手紧张地揪住他肩上的衣服,低着头呆愣愣地看着他。
“看我作甚?不是要摘那枝桃花吗?摘啊。”贺砺仰着头,眉眼间俱是得意。
这样的姿势……察觉到周围侍女因惊讶而不自觉地发出来的细微动静,孟允棠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假装镇定地仰起脸, 果然看到那枝他也够不着的桃花已经触手可及,忙抬手折了下来,拍打着他的肩低声道:“快放我下来。”
贺砺故意道:“难得这么高, 不多摘几枝?”
“我不要了, 快放我下来!”孟允棠小腿乱踢。
贺砺忙抽出左手扣住她的脚腕, 难得的露出了羞恼的神情,低声道:“乱踢什么?”
孟允棠愣了愣。
当年出嫁时阿娘并不知道那晏辞是错娶, 自然也不会想到晏辞会气得不理她,所以婚前也曾关着门窗红着脸教她看过避火图。
她反应过来, 羞得恨不能遁地而逃。
贺砺将她放在地上,她转身就走,逃也似的道:“我回家了,不必相送。”
贺砺一把将她扯回来, 道:“慌什么?去前头马厩里挑匹马再走, 省得哪日又以买马做借口,与什么阿猫阿狗去逛马行。”
孟允棠:“……”
卫国公府的马厩十分阔大, 一间大些,一间稍小些。大间里乍一眼看去大约有好几十匹马,小间里头有十匹马。
贺砺将孟允棠带到小间的马厩前,下颌微抬了抬,道:“除了右边这头棕红色的大宛马,其它马你随便挑。”
孟允棠放眼看去,这个马厩里马虽少,但每一匹都长了一副她买不起的样子,其中那匹毛色雪白的,好像就是他回城那日骑的。
“这都是你的马?”孟允棠问。
贺砺点头。
“给我骑会不会太浪费了?我就在城里转悠。”适才在马行柳士白和她一边挑马一边给她讲了些辨别马匹好坏的知识,贺砺的这些马以柳士白教她的标准来看,都是特别能跑的骏马。
“给你怎么会是浪费?挑吧。”贺砺温声道。
不知为何,听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这样的话,孟允棠就觉着双颊发热,掩饰般转过身去,走到马厩前看马。她逐匹打量,最后停在一匹毛色暗红,鬃毛在阳光下隐隐呈紫色的骏马面前。
这匹马儿有着一双大而温润的眼睛,当孟允棠尝试着想要伸手摸它的脸时,它还主动用鼻子来拱她的手,显得十分温顺近人。
孟允棠欢喜地回身,问贺砺:“我能选它吗?”
贺砺神色有些复杂,问:“为何偏偏选它?”
孟允棠道:“它鬃毛长,长得好看。”
贺砺:“……”
“你换一匹吧,它的腿受过伤,跑不快了。”贺砺看着那匹紫鬃马,眼神略带遗憾。
“我不需要它跑得快啊,它的腿受过伤,那还能驮人吗?”孟允棠问。
贺砺点头:“驮个人日常行走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就要它,你放心,我会好好爱护它的。”孟允棠道。
贺砺见她坚持,便叫马倌将紫鬃马牵出来,朝候在不远处的齐管事招了招手。
齐管事忙叫小奴将一早准备好的马鞍抬过去。
那是一座用黄金雕花,镶嵌碧玉,红珊瑚珠和琥珀,一看就是女子所用的华丽鞍具。
马鞍装好后,孟允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骏马犯了傻。
她也就比这匹马的肩高高了那么一点点,这要怎么上去?
虽然很不情愿,她还是不得不转头问贺砺:“有脚凳吗?高高的那种。”
贺砺睥睨:“你觉着我需要那种东西吗?”
孟允棠低头看了下他的腿,羡慕嫉妒恨地腹诽:腿长了不起啊!
上马不用脚凳,好像还真有点了不起……
心里还没酸完,一个公府的小奴就伏在了她脚旁。
贺砺抬抬下颌,示意她上。
“我要脚凳。”孟允棠不肯。
“这不比脚凳好?你想要多高便能给你垫多高。”贺砺道。
“可他是人,不是脚凳。”孟允棠固执。
她虽踩过鹿闻笙的肩膀,可那次是别无它法。今天明明可以拿个脚凳来,为什么要踩人的背?她踩不上去。
齐管事很有眼色,见孟允棠不肯踩小奴的背上马,立刻吩咐人去另外一个马厩取了个脚凳过来。
孟允棠踩着脚凳有些艰难地爬上马背,扯着缰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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