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为何心情突然变差了?难不成刚才那个小娘子真是他仇人?”
鹿闻笙从怀里摸出公府令牌,扔给他道:“你自己去平康坊玩吧,管住嘴,不要胡说八道。若是给阿郎惹了麻烦,阿郎的性子你是知道的。”
戚阔手忙脚乱地接住令牌,看着鹿闻笙掉头离开的背影问道:“你不去?喂,你这是去哪儿啊?”
鹿闻笙头也不回地道:“离宵禁可没有多少时辰了,你再不去,今日可就尝不到甜头了。”
戚阔一听这话,也顾不上管他了,调转马头就去了对面的平康坊。
鹿闻笙先是去了道政坊的蒲记酒馆,给了店内伙计几个钱,向他打听周氏和孟允棠。
“哦,你说中午坐在二楼临街包间的那位夫人和小娘子啊?这可巧了,你若是问旁的客人,我未必知晓,可是那位孟小娘子,我却是认得的。她原是绥安侯府的小娘子,住在宣阳坊。两年前老绥安侯去世后,孟家好像分了家,现在住哪里不清楚。那位孟小娘子最爱吃我们店里的金粟平饣追了,每回来必点的。”伙计热情道。
鹿闻笙谢过伙计,又去了宣阳坊,所幸离得不远,须臾便到。
到了宣阳坊,找到现在的绥安伯府,他在伯府附近找到一口水井,向聚在水井旁洗衣服的妇人一打听,辗转地找了几拨人,很快就弄明白了阿郎和那位孟小娘子的关系。
原来那位孟小娘子,幼时跟阿郎有一段过往,是阿郎的青梅。
今日阿郎一路尾随,显然是余情未了,只是阿郎这性子,对小娘子来说,实在是够呛。他瞧着在马行那位孟小娘子和她的家人就误会了阿郎,阿郎也不解释,绷着脸转身就走了。
“阿郎啊阿郎,唉~”鹿闻笙长叹一声,在关闭坊门的街鼓声中回到了卫国公府。
孟扶楹虽是淡泊名利,但他性格耿直且见不得孟允棠受委屈,周氏怕他知道了张家之事会闹起来,与孟允棠商量一番,就没告诉他。
深夜,孟允棠躺在床上,一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出今日在马场里看到的贺临锋的样子,怎么都睡不着。
他是不是真的要报复她?报复她在他家破之日去找他退婚,践踏他?他那样骄傲的性子,就算是平时,也绝容不得有人在他面前撒野的,更何况是那一日。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他会遭遇那等大劫,她……她只是被他欺负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反抗了一回,想要推开他而已,谁知就那般倒霉,正好撞到那一日。
他会怎样报复她?会不会连累阿爷阿娘?
孟允棠纠结地把头缩进被中,身子也蜷成小小的一团,活像一只自以为躲起来就没事的鹌鹑。
次日,报晓鼓刚响了没多久,孟允棠正和爷娘弟弟一道用朝食,绥安伯府那边突然来了个婆子,说孟老夫人叫孟允棠过去说话。
孟扶楹道:“知道了,用过朝食彤娘会与她阿娘一道过去拜见母亲。”
婆子强笑道:“三夫人就不必过去了,老夫人只是听闻七娘与晏家和离了,想与七娘说些祖孙之间的体己话而已,毕竟这桩婚事,当初也算是老夫人做的主点的头。”
孟扶楹不知道其间发生了什么事,孟允棠和周氏心里却是明白的。
孟允棠不想爷娘为难,就抢在周氏开口之前道:“阿爷,彤儿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去见祖母还要阿娘陪着不成?我吃好了,这便去。阿爷阿娘慢用。”说完放下碗,从坐床上下去,跟着那婆子走了。
周氏心中忧虑,不住地往门外看。
孟础润见了,忍不住道:“娘,祖母又不会吃了阿姐,你这般担心做什么?”
周氏看他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道:“你知道什么?”
孟扶楹一听这话,问道:“怎么?有什么我俩不知道的事么?”
周氏:“……没有,我随口一说罢了。”
昨天受了那马车不让进乌头门的羞辱,孟允棠今日就没坐马车,带着丫鬟跟着婆子步行来到绥安伯府。
伯府内堂,孟老夫人正在喝参汤,见她来了,屏退下人,堂中独留了祖孙二人。
孟允棠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一旁。
孟老夫人掀开眼皮松弛耷拉的眼睑看了她一眼,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贺家人的尸骨,就是张家人收殓的。不管何时何地,面对何人,你都要坚持这么说。“
孟允棠抬眸看向孟老夫人,问:“不然呢?”
孟老夫人看着堂前虚空,缓缓道:“张家若出事,我承受不住打击,定会病倒。你阿娘作为儿媳,来榻前侍疾那是分内之事。到时候,我命人在她端来的汤药里放些东西,就说你阿娘因你的婚事对我怀恨在心,趁侍疾的机会,意图谋害于我。你也是嫁过人的,儿媳谋害婆母是什么罪名,应当不陌生吧?”
孟允棠猛地瞪大了双眼,搁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裙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也不看她,继续用一种平静惬意的口吻道:“她若借故不来,我就以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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